在外边儿等了很久,直到莫逸离开了,藏在暗处的柳青和柳白,方才是来到了玉芙蓉的房 中。可是,刚刚一进门,便是瞧见了这一屋子的狼藉,以及那个盯着一堆木屑发呆的男人。
柳青?柳白? 抬眸,瞧着大半夜跑来自己房中的二人,玉芙蓉不免有几分吃惊。
这么晚了,有事吗? 迈步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玉芙蓉立时敛去了脸上那些多余的表 情。表现出了作为一个总镖头应有的气度和沉稳。
总镖头,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互觑了一眼,柳白第一个开了口。
听言,玉芙蓉有几分无奈的扯起了嘴角。如果,你们真的认为这件事情不该让我知道。 那么,你们又因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听了这话,柳白尴尬的笑了。
总镖头,我本是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您的。可是,这一来,看到您这边儿这阵势,我 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柳白欲言又止。
原本是打算,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总镖头,让总镖头来做决定的。
可是此刻看来,今晚,总镖头与莫将军定是不欢而散,如果这个时候说出这件事情来,会 不会火上浇油,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加的糟糕呢?
这是柳白最大的担心,也是他一直犹豫不决的原因。
支支吾吾的像个女人似地干嘛?你不说,我来说。横了他一眼,柳青十分不满意,他 此刻这般婆婆妈妈的德行,开口便是将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一字不漏的告诉了玉芙蓉。
有这事儿? 听罢柳青的讲诉,玉芙蓉不觉拧起了眉头。
他要把银子退还,送回鲁都去?十万两银子他不要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他要把到手的银子往外推?
难道他是担心,受到师兄的连累吗?
亦或是他一直都是对朝廷忠心耿耿,不愿与师兄这个朝廷的反贼、要犯,有任何的交际, 希望与之划清界限呢?
可恶,怎么会这样?
这十万两银子才刚刚送到了莫逸的手里两天,他竟然就不要了? ? ?
总镖头,这件事情,您看,我们应该怎么处理?我们要不要接下莫将军的这趟镖呢? 开口,柳白请示起了玉芙蓉的意见。
先把那封信,拿来给我。摊看掌心,玉芙蓉面色严峻的索要那封密信。
返镖?开什么玩笑啊?
如果真的返镖,那便是意味着,他玉芙蓉此行彻底的失败了。更何况,师兄已经启程去了 辽东,这个时候,莫逸要找他退银子,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哦。点头,柳白将书信交给了玉芙蓉。
接过那封书信,玉芙蓉迟疑了片刻,便是直接撕开了信封。
总镖头?看着直接将信拆开来,取出阅读的那个人。柳青和柳白二人皆是一惊。 做镖局这一行,是有很多规矩和准则的。而,不可以私自拆看托镖人和收镖人的信件和拜 帖,这也是很重要的一条。这个,总镖头不是不知道啊?可是今日,他却是明知故犯?
平南王妃台鉴,
今闻,平南王政宣吾兄身故一事,逸悲痛至极。
卓家与我莫家本是世交。平南王与我三弟莫骁又是战场上的生死兄弟。值此危难之际,两 家本该相互扶持、同气连枝。无奈,逸身在漠北,朝廷之事,无法为王妃权衡,虽心有诸多感 触,诸多缅怀,欲协助王妃一臂之力,却也是爱莫能助。
此刻,王妃正是用兵、用人、用钱之时。十万两白银,逸原数返还。愿王妃用这些银钱, 招兵买马、重整旗鼓,早日一雪前耻,为平安王爷报此血仇。
至于,王妃信中所托之事,令逸很是为难。身为镇边大将军,逸食君之禄,必当听令与朝 廷,为皇命是从。又岂能至朝廷于不顾?至皇命于不顾呢?
然,虽有诸多为难之处,却也不外乎人情,今,听闻柳颜在王妃处,不知此人近况如何? 此人系莫逸之娇宠,几年前逃离漠北便是再无所踪了。若是王妃愿做个顺水人情,将此人 归还,或可解莫逸心中诸多为难!
看了这么一封,极尽敷衍之能的书信,玉芙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儿。
所谓的为难之处,所谓的皇命不可违,也不过就是莫逸的一个托词。他只是想用这封信来 告诉师兄,银子他可以不要,但是,那个五年前逃离漠北的叛徒,他却要抓回来。只要把人交
给他,那么,一切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了!
原来,莫逸他想要的不是这十万两银子,而是柳颜!
在看过了这封信之后,玉芙蓉才恍然发现。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了。
他很后悔,没有听师兄的话,没有让那个男人在第一时间看到柳颜,他也很后悔,自己的 自以为是。险些断送了师兄的整个复仇大计。
可是,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当务之急便是想方设法的去补救,希望还来得 及。希望,我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