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胳膊上,那条足有三寸长的口子,玉芙蓉不觉蹙了蹙眉头。今夜的这几个刺客还真是 难缠,只是一个没留神,便是被对手的武士刀扫了一下。也幸亏他躲得够快,否则,这条胳膊 怕是早没了。
转回身,玉芙蓉从床底下找到了自己的包袱,从里边儿取出了刀伤药和纱布,放在了方桌 上。
做镖师之一行的,走南闯北的,难免遇个山贼土匪什么的,与人交手的时候多,挂彩的时 候也不少。所以,每一次出门,玉芙蓉都会随身携带着,一些上好的刀伤药已备不时之需。
颜儿,颜儿
玉芙蓉刚刚坐下,药瓶子还没有打开,门外便是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将军,天晚了,您回吧! 开口,玉芙蓉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颜儿,把门开开,我有话和你说。站在门外,莫逸哪肯这般轻易的离开啊?
有话明日再说吧! 蹙了蹙眉,玉芙蓉还是不打算请那个男人进来。
好,我在门外等着,等天亮了我们再聊。知道那个人的固执,也知道那个人不会给自 己开门的。所以,莫逸决定在门外等着。
你闻听此言,玉芙蓉双眉成峦。
他听出了男人话里的坚持,也知道,这个男人向来说到做到,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沉默了片刻,玉芙蓉站起身来,迈步来到了门口。打开了那扇房门。
颜儿,你乍见仅穿了一条长裤的玉芙蓉,莫逸不觉一愣。
他没想到,那个人儿会突然改变心意给他开门。他也更加的没有想到,那个人儿竟然是如 此的打扮。
你?你受伤了?在看到爱人漂亮的身躯之时,莫逸的心不由的一颤。身体也开始不受 控制的燥热了起来。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个人胳膊上,那触目惊心的血色点缀之时。他 的热情一下子冷了下来。眼睛里渴望的绿光,也转而变成了担忧。
恩。看他一眼,玉芙蓉轻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转回身进了屋。
颜儿,你的伤迈步走进房间,莫逸关上了房门,便是焦急的来到了那人的身边。
有什么事吗?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玉芙蓉弯身坐下,径自拿起了桌子上的伤药。
你等一下,我去找梦夺过来。说着,莫逸拿走了那人手上的伤药。
不用麻烦师兄了,只是擦破了点儿皮。上了药便没事了。说着,玉芙蓉从那个男人的 手上夺回了自己的药。
我帮你。见他固执己见,非要自己上药。莫逸便也没有坚持,只是二次拿过了他手上 的伤药。细心的帮他上了药。
啊当那些白色的药粉,触及到伤口。玉芙蓉立时疼的拧起了眉头。
颜儿看着他痛苦的模样,莫逸心疼的厉害。
一手捏着那个人儿的胳膊,他不敢太用力。另一只手放下了手里的药瓶,用指腹缓缓的、 小心翼翼的将那些白色的药粉按压进了伤口。直到伤口完全的被药粉敷上。他方才拿过桌上的 纱布,为那个人儿包扎。
多谢。看着被男人包扎好的手臂,玉芙蓉站起身来,低声道谢。
听言,莫逸摇头苦笑。颜儿,我们非得这样吗?
明明是彼此相爱,彼此在乎的。为什么非要像是陌生人一般疏离?
为什么非要这样莫名其妙、不伦不类的相处,难道就不能像是从前那样吗?
将军,您来找我,有事吗?平静的望着那个男人,玉芙蓉轻声开口。
这是一句开场白,潜台词便是有事就说,没事走人!
今晚,我很高兴你能帮我。说到今晚的这件事,莫逸显得很愉悦。只要一想到,那个 人能够那般的在乎自己,能够那般的不顾个人安危,去帮自己对付那群难缠的刺客。莫逸便是 兴奋之极。
危难之处见真情。这话说的一点儿都不错。不管平日里,他多么的会掩饰自己,也不管平 日里,他多么的冷若冰霜,不把自己这个漠北王放在眼里。可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到了性 命攸关的时刻,他竟是那般毫不顾忌的、那般坚定的挡在了自己的前边儿,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这是什么?难道这不是爱吗?
难道到了此时此刻,那个人还有对他说,他柳颜的心里没有他莫逸吗?
不,他说不出口,就算他还是要说,他莫逸也决不会相信。
只是刚好在场而已。看着那个神采奕奕的男人,玉芙蓉回答的很简单也很平静。
因为他在那个大厅里,因为他感觉到了那几个人身上的杀气,也因为他看不顺眼那群人, 所以,他出手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其实,你可以选择袖手旁观的。为什么要帮我? 似乎十分不满意他的回答,莫逸续而 追问了起来。
瞧着那个不依不饶的男人,玉芙蓉暗自叹息了一身,转回身从床上拿了一件青绿色的里衣 套在了身上。
漠北,不能没有漠北王。背对着那个男人,玉芙蓉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