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正屋的房门前,柳颜抬起头觑见了门楣上清雅怡人的匾额。
清雅怡人? 好像母亲的名字就叫做林雅怡,这四个字是父亲亲手所写。
视线重新落在了那两扇掉了朱漆,没了窗纸的破烂木门上,柳颜缓缓抬起手,推开了房门 。还未等他细看屋子里的情形,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随之,一声巨雷震耳欲聋。
夫人,我们还是回去吧!雨越下越大了!瞧着越下越大的雨势,夏若雪的心中不免有 些焦急。若是再不回去,让这位夫人淋了雨,那可就麻烦了。
充耳不闻身旁女子的告诫。柳颜站在门口,怔怔的望着们里边儿破败不堪的一切。
观看久久,柳颜方才是抬起腿,走进了这间屋子。错愕的望着那结满了蛛丝的墙角,遥想 着这里原来的模样,柳颜呆站了许久
就在夏若雪以为这位夫人,会一直站在这里的时候,柳颜却突然迈开步子,走向了里边儿 主人的卧房里。
咯吱
房门被推开,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咯吱声,随之,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老旧的八仙桌 子。静静的望着那张铺满灰尘的桌子,柳颜在瞬间惊瞪起了一双眼睛。
血,鲜红鲜红的血,滴答滴答的从桌角滴落下来。一滴又一滴滚落到了长毛地毯之中。恍 惚间,柳颜赫然发现,那桌子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双眼圆瞪,四肢尽断,衣不遮体的女人,血 ,正是从她的身上一滴一滴涓涓流出
娘亲望着那张桌子,静静地望着那张布满灰尘,写满回忆的桌子,柳颜痴痴的开
了口。
视线一转,柳颜望向了里边儿那张床,那张蚊帐上结满了蛛丝,破烂被褥里爬满了老鼠的
床。
爹爹恍惚间,柳颜看见了躺在床上,恶疾缠身的父亲,看见了那个反倒与床下, 满身是血的父亲。
猛然间,柳颜转回身来,一个黑衣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不,别过来!别过来! 瞪着男人手上那把仍在滴血的刀,柳颜茫然的一步一步往后退 着,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间。
夫人,您怎么了?看着从内室里跑出来,直朝着门外跑去的柳颜,夏若雪一脸的错愕 ,迈步便是追了去。
屋外,雨依旧没完没了的下着,而且越下越大,倾盆的大雨伴随着一个又一个响雷,映出 了一个与十五年前几乎完全相似的场景。
慌乱的奔跑在雨中,柳颜只觉得脑袋里一片凌乱,分不清什么真,什么是幻,只是想逃, 拼命的逃,一味的逃,逃出这个人间炼狱。
奔跑在雨中的步子一个踉跄,柳颜摔倒在了院子里,脑袋里纷纷扰扰的思绪,在这一刻终 于是平静了下来。
夫人,夫人追到了柳颜的身边儿,夏若雪连忙停下脚步,弯下身子来,将地上的 男人扶了起来。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夏若雪好不容易才拖拖拉拉的将柳颜的 上半身从雨水里捞了起来。看着倒在自己怀里人事不省的柳颜,夏若雪一下子就慌了起来。
轻轻摇晃着怀里的男人,夏若雪焦急的唤着,希望能够唤醒怀里的人,但是,不管她怎么 努力,怀里的男人却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更加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车夫,车夫,你快来,夫人,夫人他晕倒了。开口,夏若雪无助的朝着门口喊叫了起 来,身子早已无力的跪坐在了冰冷的雨水里。
因为出来的匆忙,除了一个车夫之外,夫人根本就没有带其他的随从。而此刻,夫人昏倒 在地,夏若雪一个柔弱的女子有怎么能扶得起他呢?
坐在马车上,弯月耳尖的听到了夏若雪的呼救声。便立刻跳下马车,迈开步子走进了马家 庄。
夫人,夫人来到院子里,一见倒在夏若雪怀里,人事不省的柳颜,弯月大惊,急 忙上前,便要将人扶起。
颜儿倏地,一抹黑影拦在了弯月的前边儿,抢先一步,从夏若雪的怀里,夺走了 柳颜那早已经被雨水淋湿的身子。
你,你是什么人? 瞪着眼前从天而降的白发男人,夏若雪大惊失色。
你对颜儿做了什么?回视身边儿的女人,男人的眼神比这秋日的雨更是冷了三分。
我,不,我没有,夫人他是自己从那间屋子里跑出来的,他是自己摔倒之后又晕倒的, 与我无关。听到那个男人的指责,夏若雪连忙摇头,为自己辩解。
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颜儿无事,否则,本帅会一刀一刀活剮了你。撂下狠话,莫逸抱 起了怀里的爱人,迈步便走。
你,你傻傻的望着那个男人离去的背影,夏若雪惊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谁?
为什么,他身上那股子王者之气会那么的浓重?为什么,他会对那位夫人如此的在意? 为什么,他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却能让人毛骨悚然?
难道,他是
心里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夏若雪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