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感到一点点的湿润,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地变成了淅淅沥沥的暖流,趟过膝盖,流到地上。
“抱歉抱歉。把小孩子弄哭真是有罪恶感呢,哈——哈。”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着血丝,“要怪就怪你不该出生在这世上。”
尽管因为出其不意令苦主受伤,他却及时避开了致命处,警戒地看向阴影中走出来的,踏着高跟鞋的小丑。
因为除念的代价,被强制处于“绝”的我,体会到了一种无力感。
身体的颤抖强烈得连自己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失神地吐出不成调的音节,“啊……啊……啊啊……”
死亡的威胁盘旋在头顶,使我不敢动弹。
“反抗我就马上杀了你。”苦主俯视着我,眼里的杀意是货真价实的,“既然我大发慈悲留你一命,你就该当个好孩子,乖乖的不要乱动。”
感到他手摸到大腿的触感,我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并拢双腿,呵斥道,“住……住手!你这个变态!我,我十岁都还没到!”
平时我大多会选择闪开,这时我却意识格外清醒地迎向那只手,五指
夹紧两腿也无法阻止。
“救救我……”近乎绝望地寻求渺茫的希望,即使可能是骗我的,我已经穷途末路,不得不甩开顾忌,发抖的声音甚至带着哭腔,“呜……pa……papa!”
嘴唇也在颤抖,我抽了下鼻子,想抑制住眼眶里仍然在积蓄起来的,感到羞耻的泪水,说不出话。
离我较近的苦主见我即将远离,伸出手意欲要抓住我。
内裤还挂在膝盖上,要是裙子被完全掀起来,就会被看光了。
“哼~”嘲弄的表情这回是在小丑的脸上,“只能拿小孩泄愤,果实的里外都烂透了~”
“啊……”此刻我终于找回了话语,难以置信的,怯弱的口气,“我……我很脏……”
“我不笑话你,每个人都会经历小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去擦我腿上被弄湿的地方,口气是怀念且爱怜的,“以前,我也给女儿换过尿布。”
我从不知道人会如此可怕,恐慌感冲破理智,明知是徒劳,却大声地呼救起来,“救……”
在他们对持的间隙,我用上全力,看似结实的铁链就和面条一样,尽数断开。
“你这个混蛋。”苦主咬牙切齿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除掉了念……”
血沫飞溅,血腥味钻入我的鼻子。
有念和没念的天壤之别,想正面战胜念能力者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脏。”他的手指捏住我的裙摆,慢慢掀了起来。
被猛然强行挤压实在是意想不到。
擦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把手放到自己腰间,竟是要解开衣物的动作。
最后用袖子擦掉了眼泪。
“不、不会的。”我保证道,极力想作出有诚意的表情,“不骗你,我真的只想上厕所。”
动用全身的忍耐力也无法阻止。
眼睛捕捉到那笑容的瞬间,下腹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携着劲风的扑克牌穿过我和苦主之间,遮挡了他由嘲弄转为惊异的面容。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就这么被迁怒吗?
被绑到这里前的些微不适,如今已放大成了更强烈的信号。
不管我怎样解释,都会被认作是狡辩。
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事情……
为免受到战斗波及,环顾四周,想找到比较安全的地方。
相对只绑住脚踝的下半身来说,我整个上身都被锁链绑得很严密,于是他伸手到为数不多未被锁链捆住的部分,也就是我的裙底,“看在你是小孩的份上,我会对你温柔一点。”
“那个……”因为担心触怒苦主,我小心翼翼地发出声音,“对不起,我这时想……想上厕所。”
投过来的恶毒视线,如同要即刻咬噬掉我的全身一般。
我脱下湿掉的内裤和鞋子,扔到角落里。
抵抗的意愿开始消解的同时,松弛下来的身体要命地提醒我之前尚未解决的事情。
“怎么会没关系?”苦主有点怒了,抓住我头的手的指甲穿过头发,掐入头皮,“父债子偿的道理没有听过吗?”
内裤被褪到了膝盖,久违的恐惧感浮上心头。
“小妹妹,你到了几岁才不再尿床了呢?”他伸手掐住我的脸颊,“我女儿是五岁呢。”
他脸上闪过残忍的笑容,“没有骗我吗?”
虽然能够暂且忍耐,但不及早提出来,也会变得不可控制。
顺从他,绝不想死在这里,我还有未完成的愿望。
“是吗?”半蹲下来的苦主抬起头,“帮你松绑的话,你不会趁机逃走吧?”
没有精力感慨这个世界一如既往不合我常识的力量平衡机制。
看他对西索的仇恨度,说要杀我绝不是说着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