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他说:别装了,喻扬都告诉我了,你不是跟他表白了吗?你不会真以为喻扬护你几次,他就看得上你吧,他又不是喜欢男人的变态。
喻扬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表白事件之后,他有意避开许星州,只察觉到许星州似乎日渐沉默,原先他只是内向,后来越来越自我封闭。
“王远他们这个小团体能在抓到蒋依芸把柄之后做出那些事情,对我弟弟只会更过分,”沈星河说,“他们会把我弟弟叫去小树林,关进男厕所,甚至在没有太多遮蔽的公园里……”
沈星河没有说下去。
他并不想复述他弟弟遭遇过的事情。
但是所有人立刻反应过来:这三个地点,都正好是这几名死者的死亡地点。
原来这些约定的地点都不是随机的。
一年多前,许星州不断地被人指点:你是一个变态。
厕所里。
厕所隔间门紧闭。
门内传来调笑的声音:“许星州,你到底是不是男的啊,越看你越像女孩子。”
“裤子脱了看看呗。”
三个人边笑边说:“你是自己脱还是我们帮你脱?”
放学后的厕所已经没什么人了,谁也不会知道在这隔间里发生了什么。
……
王远他们几个人本来就不喜欢许星州,因为他成绩好,也因为他不合群。
他们没有告诉喻扬,也知道喻扬肯定不会支持他们做这些事。
日记后半本,蒋依芸三个字出现了。
沈星河说:“有一段时间星州成绩下滑得很严重,蒋依芸对他的态度就变了,他本来想找蒋依芸聊聊自己最近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蒋依芸自己都焦头烂额,班级成绩不如意,她压力很大。
她看着推门进来的许星州说:“刚好,我也想找你谈谈。”
许星州叫了一声“蒋老师”,然后便乖乖巧巧地站在办公桌对面。
蒋依芸把许星州的试卷拿出来:“你这几次考试一次考的比一次差,我不知道你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许星州张张嘴说:“蒋老师,其实……”
但他嘴里的话没能说完。
蒋依芸紧接着说:“——我也不想知道,你应该自己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专注学习,别的事目前对你来说都不重要。”
“……”
蒋依芸说完之后才抬起头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许星州低下头,拿起桌上的试卷说:“没什么。”
与此同时,姜宇还在车行进行搜证。
学校宿舍和沈星河家里都没有发现可疑的物证,车行大通铺宿舍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沈星河来得匆忙,带的行李并不多,床位上只有一床被子,边上放着一些杂物和生活用品,姜宇把床铺翻起来查看的时候,摸到一片类似硬纸板一样的东西:“把床垫拆开看看。”
床垫里有一叠厚海报一样的纸。
把这叠纸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东西。
王远,喻扬,蒋依芸……
五个人的名字列在最上面。
这是一份仇杀名单。
这位年仅十八岁的高中生的目的从始至终都非常明确。
那就是“复仇”。
整张纸上的内容和他们总局会议室里的白板内容比较像,但是比他们整理出的东西更加完善,这些人的喜好、性格特点、平时喜欢玩的游戏,各软件社交账号名字,课表,家庭情况……上面还写到蒋依芸每个周末早上十点都会开车去学生家里给学生补课,当然私下收钱补课是不被学校允许的,所以蒋依芸都是偷摸着开车过去。
所有人里,只有喻扬的信息写的最少。
且和喻扬本人一点也不相似。
不知道是不是姜宇的错觉,他总觉得沈星河在写其他人的时候没有带任何感情,但是写到喻扬的时候却不一样。
沈星河在纸上写:他很害羞,喜欢猫,喜欢晴天,他家楼下有樱花树,他胆子小、想看恐怖片但是又不敢看。
这和上面那些冷酷无情的一长串特征比起来——
似乎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一点温度。
姜宇把这一重大信息反馈上去:“找到了,他有一张纸,上面写满了——”
电话是解临接的,其他人都在忙着做记录,只有他和池青两个外编人员除了听以外不需要做什么。
解临说:“把东西拿上撤回来吧,他认罪了。”
紧接着,沈星河把自己过去一年部署的内容讲述得非常详细:“我和他们并不同校,在现实生活里很难接近他们,平时密切接触的朋友圈也没有任何重合的地方,但是要到他们的社交账号没什么难度。”
网络时代下,手机游戏,手机贴吧,微博账号,短视频账号层出不穷。
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