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
她打完招呼自己也觉得这段对话很离谱。
还有一位深感离谱的人就是吴医生。
由于解临这位长期钉子户和新来的整天戴手套的池青在心理诊所知名度很高,两个人从登上新闻的那天,吴医生就睡不着觉。
起初解临被通缉那会儿,他还有些负罪感:“怪不得,怪不得这个解临治了那么多年也没治好,果然有问题……我应该更努力一些的,我怎么没有早发现呢。”
他甚至还给解临发消息:我相信你内心还是向善的,不然你也不会坚持做那么多年的心理咨询。回头是岸,回头吧。
结果这两天给解临发过消息的吴医生蒙圈了。
减少出门频率这一招见效很快,不出一周风头便过去了,毕竟他俩也不是真的公众人物,在没有后续曝光的情况下,很快随着案件平息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案件平息后原本慌乱失序的城市,再度安静下来,行人走在路上,道路两边有迎春花悄无声息盛开。
电视里,气象员说着:“即将入春,今天天气预计多云转小雨,本周春雨连绵不绝,市民出行记得备伞……”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池青难得想出门走走,解临反倒成了那个不想出门的人:“是家里的运动量不够么?”
池青勉强找了件能遮吻痕的衣服,瞥了解临一眼:“把衣服穿好,正常点,出门。”
就在两人拎着伞准备出门的时候,外边果然变了天,细密的春雨撒落下来。虽然下着雨,却一点也不觉得阴冷。
两个人出门,也没什么太多的地方可以去。
下车后打着伞走了段路,倒是经过一个熟悉的地方。
小区附近,工厂。
这里曾经堆放过猫尸体。
这是两人初次交手的地方。
再次打着伞经过这里,难免心生感慨。
时至今日,解临还是忍不住说:“那会儿你是真的挺可疑的。”
池青手搭在伞柄上,他微微侧了侧脸,回敬道:“你以为你好得到哪儿去?”
“……”
冬日荒芜的草坪冒出了成片绿色的嫩芽,曾经沾染过血迹的地方早已经冲刷干净,有工人围着这块小地方转悠,似乎是转给了其他公司作为储备仓库再度投入使用。
这几名工人扛着崭新的建筑钢材,在对这里进行扩建改造。
池青站着看了会儿,解临正要问他“接下来去哪儿”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是总局来的电话。
“让我去总局给新来的刑警做做培训,”解临接完电话后说,“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池青记得刚才这通电话里,说话人的声音是当初他在走廊里意外听见过的声音,当时那名刑警坚决不同意恢复解临的顾问身份,不赞成让他参与办案。
总局里。
两名老刑警闲聊道:“解临答应来了?”
“嗯。”
“这可稀奇了啊,你不是一直都对解临这个人持反对票的么。”
“是我错了,”那名从不低头的老刑警头一次承认自己的错误,“他俩和z不一样。”
解临和池青这两人,都见过极致的恶,行经过深渊,犯罪很吸引人,甚至对他们来说、犯罪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他们从来就没想过要变成z那样的人。
解临在去的路上随手复制了点东西当课件。
池青看着他搜索复制黏贴一条龙,总共用时不到两分钟:“你等会儿就这样讲?”
解临说:“犯罪案例这东西我太熟了,随随便便就能拎出一个课题来,这也就是我那会儿没读相关专业,不然我可能已经是学术界鼎鼎有名的人物了。”
这话池青是信的。
总局给这次培训拨了一个最大的多媒体室,能同时容纳数百人,解临上台的时候台下小小地“喧哗”了一下。因为他曾经被全城通缉,并且找到了罪犯所在的位置。
“我知道我长得帅,”解临单手撑在讲台上,另一只手搭在麦架上调整麦克风角度,以戏谑的口吻跟大家打招呼说,“不过很可惜,我已经有对象了。”
台下喧哗瞬间安静下来。
这是一群新入职的新人,眼里闪着光,还不知道自己将面对怎样黑暗的罪行和困难、甚至是死别。
解临的目光扫过他们,停在后排角落里的“对象”身上。
池青找了一个离他们有些距离的位置,伞收起来立在旁边,男人挑的是最不显眼的位置,偏偏浑身上下散发着显眼的气质,哪怕隔了好几个位置,也依旧有人忍不住回过头打量他。
直到台上那位解姓顾问警告:“我对象坐最后一排,倒数第二排的,看一眼就行了,别老盯着别人对象看。”
“……”
这是来培训还是来秀恩爱的?
这些新人起初以为培训会很严肃,后来对这场培训渐渐不抱希望,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