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煦一怔。
他的大腿上还盖着毯子。
当徐徐的目光落到那处时,方煦可耻地硬了。
反应来得猝不及防,尤其是在当前的情况下,十分罕见地,总是游刃有余,泰然自若,表现可圈可点的男人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无措和尴尬。
自然,徐徐也没有错过他的情绪变化。
身体总是最诚实的。
想着,她几乎是故意地将悬在身侧的左手悄悄放到肖尧的胯部上。
剎那,男人意味不明的低哼了声。
虽然很快止住,到底是被徐徐听到了。
登时,她笑得像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一样,有些骄傲和沾沾自喜。
双目灵动,笑意浅浅,是这几天频繁出现在梦境里的人儿,如今就站在自己面前,鲜活又真实,让方才始终压抑着激动做好掩饰的方煦终于按捺不住,情难自禁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纯宁……”
徐徐朝他眨了眨眼。
见方煦只顾盯着自己看,她忍不住嗔道:“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的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闻言,方煦笑了。
抑郁的色彩消散,眉目软化下来,现在的他又恢复成徐纯宁记忆中的模样。
二十出头,刚毕业的大学生,正是处于社会化的关键阶段,身上总带着些矛盾的特质。
而这些特质在方煦身上,揉合出了极为吸引人的魅力,既有隐忍克制,又有未褪去的张扬意气,也难怪顾如菲会放不下了。
某种程度上,对方可以说是见证了方煦身上气质变化的人。
徐徐竟感到有些嫉妒。
没有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方煦反握住她的手。
“没事了。”
“那你怎么还坐着轮椅?”话落,徐徐脑中灵光一现。“是为了……”
话没说完,已经得到方煦肯定的回答。
“有黄伟廷留在身边替我办事,方便很多。”他的声音淡淡。“顾如菲大概还是有顾忌,曾提出要给我换个看护,然而我借口行动不便已经习惯黄伟廷的照顾为由,才把她的盘算挡下来。”
“唔……黄伟廷替你办什么事啊?”
她不觉得,现在的方煦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撼动方家甚至顾家。
就连在上辈子,方煦都是蛰伏许久才成功将两家瓦解并蚕食鲸吞的。
换作现在的方煦……
“不相信我啊?”
大概是眼神泄漏了她心里真实的想法,方煦忍不住捏了下徐徐的脸颊。
“唔!”
力道不重,就是有点儿羞耻。
“你怎么跟我哥一样啊,讨厌。”
嘴上这样说,语气却是软软糯糯黏糊糊的。
方煦直到这一刻才完全放松下来。
“抱歉,忍不住了。”
没什么诚意的道完歉,他的手又贴上徐徐的脸颊。
虽然身形高瘦,方煦的手掌却意外的宽厚,纵然在开着空调的冷气房里也是干燥温暖的,让徐徐不自觉地就蹭了两下,跟小猫咪似的。
也让男人眼中笑意更深。
“黄伟廷……我主要请他帮忙联系一些人,具体要做什么现在还不方便说,但,最快半个月,最慢两个月,我就能和你回北陆见家长了。”
前半段,因为徐徐早预料到方煦不会轻易从实招来,虽然有点遗憾也并不失望,倒是后半段,尤其最后一句话,让她听完差点儿就要跳了起来。
“真的吗?”
“嗯。”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徐徐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好半晌后她才将这个好消息消化了,有些感慨地道:“我现在终于体会到那句话的意境了。”
“什么?”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徐徐笑咪咪的。“有种原本以为快要饿死的人,突然被天生掉下来的馅饼砸到的感觉,好不可思议啊。”
饶是方煦稳重,此时听了徐徐的形容也忍俊不禁地咧开了嘴。
“这比喻还真有意思。”
“对吧?”徐徐向他抛了个媚眼。“毕竟我是中文系的嘛。”
说着,徐徐突然想起,今天下午让舒甜帮忙请假的事。
“都是因为你的关系,罗教授的诗词赏析我可喜欢了,没一节落下的。”说着,徐徐正欲起身,没想到估计是蹲太久了的关系,腿部发麻蓄不了力气,一时平衡不住便整个人往前倒去。“啊!”
幸好方煦及时接住她。
男人立刻做出龇牙咧嘴的表情来,还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吓了徐徐一跳。
“你没事吧?”
方煦没有说话,徐徐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就算现在已经痊愈,方煦的腿受过伤那是无庸置疑的事实,否则也瞒不过顾如菲的眼,更何况,康复一词或许只是他拿来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