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夫子道过别,扶游和怀玉就往南边去。
一路采诗,一路物色宜居的地方。
秦钩被扶游下了命令,没敢派人盯着扶游,更别提自己跟上去。
他带着人回到皇都,强忍着,一年给扶游写好几百封信。
就是没寄出去多少,就寄了三封。
崔直说,如果再多,扶游就会厌烦了。
信上也没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主要是秦钩暗中观察控制中心的隐形控制的事情。
扶游很满意,还给他回了几支竹简,让他继续努力。
秦钩高兴得把竹简摸出光面来,每晚睡前还放在枕头底下。
他私底下疯魔,只要没有打扰到扶游,就没关系。
与此同时,朝堂上风云诡谲,争斗不休,随着他的势力发展,刘太后十分忌惮他。
秦钩觉得这样一直纠缠,很浪费他的心力,他不想花心思在这些事情上,就干脆设了个套,给刘太后和刘家绊了一个大跟头。
当然了,秦钩暂时还不想接手朝政,每天批奏折很麻烦。
于是他最后和刘太后达成共识,刘太后继续处置朝政,批阅奏折,刘太后苦苦支撑的、刘家的荣光,一分都不会少。
秦钩甚至希望刘太后能活久一点。
秦钩则每天完成扶游派给他的任务,暗中寻找控制中心还存在的蛛丝马迹。
又是一年冬天,秦钩给扶游写了信,问他要不要回来献诗,扶游已经一年没见到他的小狗了。
但是扶游回绝了。因为他那时候刚在南边买了新宅子,还在找工匠打家具。
秦钩一个人过了一个冷清清的新年,让进宫献诗的采诗官给扶游带去今年的俸禄。
第二年,秦钩想着,扶游的房子总该建好了吧,于是他又写信问扶游要不要回来献诗,他隐晦地说,控制中心的事情要当面说比较好。
这回扶游答应了。
秦钩欢天喜地,当天晚上,皇宫里传出了狼嚎。
内廷一夜恐慌,刘太后连夜召集人手捕狼。
*
从重逢到现在,秦钩和扶游总是在冬天见面。
就好像小世界的雪连绵地下,从不断绝。
今年的冬天依旧很冷,这几年的冬天都冷极了,百姓们都盼着第二年能好些,可是第二年总是更差。
下着雪的时候,扶游背着书箱,骑着马,来到皇城。
养居殿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
扶游被侍从带到殿中,隔着帷帐,秦钩惊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献诗的时候,秦钩屏退侍从,连奏乐的乐师都被他赶下去了。
扶游恭敬行礼,唤了一声:“陛下。”
秦钩掀开帷帐,抱了他一下,很快就松开了:“我又没有经过你的允许碰你了。”
扶游笑了笑,淡淡道:“临时允许一次。”
秦钩眼睛一亮,立即张开双臂,又一次抱住他。
“我是说刚刚那一次。”扶游推开他的手,把书箱放下,“把乐师喊进来吧,我要献诗了。”
秦钩把乐师用的小编钟搬到他面前:“不用乐师,我会。”
扶游在软垫上坐下:“那你敲吧,之前那个皇帝也说他会。”
就是那个假皇帝,他还是傻子的时候,经常敲编钟玩儿。
秦钩正色道:“扶游,我真的会,你上次让我去学吹拉弹唱,我全都学了。”
扶游愣了一下,他就是喝醉后随口说一句,没想到秦钩还真的去学了。
“那个怀玉不是会弹琴吗?我也会。”
扶游怀疑地看着他:“真的吗?”
秦钩也定定地看着他:“只是有的时候狼爪子伸不直。”
扶游“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那你学会唱歌了吗?”
“也学了,会一点。”秦钩有些心虚,“但是……”
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他唱歌跑调。
偏偏扶游拿出竹简递到他面前:“那你唱吧。”
秦钩接过竹简,抬眼看看扶游,对上他期待的目光,抿了抿唇角,嘟囔了一句什么。
扶游没听清,凑过去听:“你在唱什么?”
秦钩开了嗓子:“嗷!嗷呜!”
扶游笑得喘不上气,没坐稳,直接倒在他怀里,等反应过来,又连忙坐起来。
最后是秦钩一面敲着编钟,一面跟他说话,说一些控制中心的事情。
“暂时没有发现控制中心的影响还存在的确切证据,也可能是因为我认识的人不多,也没办法判断。”秦钩正色道,“朝政好像差不多,但也可能是朝代发展的问题,这个阶段就该是这样的。”
扶游点点头:“对了,之前忘记问你了,你是什么时候死的?”
秦钩垂了垂眼睛:“第八年。”
扶游掰着手指算了算:“那还有几年,看看到时候你有没有反应。我十八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