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一声,贴着数字“1”的包间门锁转动,清瘦高大的男人收起房卡,开门进去。
刚一将门关上,许知贤就快速打量了一遍室内的大致格局,包间的窗户位于背阴处,一张简易的床摆在靠西的一侧,床下有一层置物架,里面塞着一些可供换洗的一次性毛巾,床边靠墙处还放了一个放置东西的矮桌,新安装的百叶窗里透出少许的日光,配上安装在包间天花板上的音箱播放的中式乐曲,营造的氛围令人昏昏欲睡。
坐在窗户旁的女人一开始背对着门口,听到他进来的动静才慢慢转过身子。
她里面穿着一条鹅黄色方领连衣裙,遮住小腿肚的长度让她有种亲和的端庄,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褂子,乌发用一根通身漆黑的木簪盘在脑后,额前缀着几缕碎发,随着天花板的空调风轻轻浮动,纤白勃颈上挂着技师工作证,白皙滑腻的面孔映入眼帘,那双即便失明也格外漂亮的杏眼不知看向哪里,樱红的小嘴微微抿着,展露出一个温柔友好的笑容。
许知贤微微抬起头,露出那双藏在帽檐下的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略带笑意的女人,漆黑的瞳孔骤缩,过分苍白的肤色衬得那微抿的双唇更加鲜红,配上深色系的穿着,整个人仿佛一条躲在阴暗角落的蛇,阴森瘆人。
屋内的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沉默在不断蔓延,腹部推拿一直都是年轻女性顾客做的比较多,通常图个瘦身瘦腰减肥的功效,丁汝以往也遇到过不太好意思的小女生,作为技师只能主动发话:“这位顾客……是要做腹部推拿的吧?把衣服脱掉之后躺在床上就可以开始了。”
许知贤依旧沉默,却听话地脱掉身上沾了轻微汗渍的衣物,视线则执拗地锁着丁汝不放,脱了鞋躺在了床上,望着女人摸索着靠近床沿。
被熟悉的清香忽然包围,男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紧绷,浑身漂亮的肌肉微微鼓起,那泛着病态苍白的肌理仿佛艺术家手下栩栩如生的大理石雕像,圣洁高雅。
许知贤细细地嗅闻,慢慢地吐气,喉结也在不断滚动,大脑皮层传来阵阵眩晕的酥麻,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微微抽搐的手肘。
男人外貌出色却举止怪异,正常人见了或许会觉得奇怪,但对于双眼空洞的丁汝来说却是无事发生,从床下的置物架上拿出一瓶精油和两张毛巾。
往手上倒了些油搓热,丁汝便把一双小手轻轻覆在了男人腰腹处将精油抹匀,感觉到手下的身躯很明显的僵硬,心里觉得微微好笑,又想到对方从进门就没出过声,不自觉地柔声安抚:“是第一次来吧?不用这么紧张的,要不然按了也没用,白花钱多可惜啊。”
男人火热地身体越加升温,因为用力压制着那快慰的粗喘,腹肌的纹理也越加明显深刻。
看对方还是不发一言,丁汝本想继续挑起话头好让手下的肌肉放松,只是将精油尽数抹在那垒块分明的腹肌上之后便觉得不对劲,区别于女性的柔软,还有掌心传来的温度散发着雄性的灼热。
女人脸上的笑意一僵,猛的收回手后退两步,黛眉微蹙:“你……你是男的?!”
依旧沉默。
丁汝忍着不适将手上残留的精油匆忙抹在了白色褂子上,嘴上也不停:“不好意思,我只服务女顾客,外面的前台小姐是新来的,可能弄混了。”
说着就转身摸索到床头矮桌旁,拿起座机要拨给前台。
“啊!”身子突然落入男人灼热的胸膛,丁汝只觉得汗毛乍起,排山倒海的恐惧和厌恶让她拿不住电话,掉落的电话被座机上的电话圈悬着,在半空缓慢旋转。
“叁年了,我好想你,阿汝。”
男人终于开口,仿佛情人低语在耳边响起,如同多年不见的寒暄。
可是这低沉阴郁的男声却让丁汝感觉大脑当机,就连平时格外灵敏的耳朵都传来阵阵耳鸣。
过度应激让丁汝发不出声,她被男人桎梏在怀里,无法动弹,甚至能感觉到顶在后腰的坚硬。
许知贤全身只穿着一条平角内裤,腰腹处还沾着精油,此时却不管不顾紧贴着身前娇小的女人,恨不得将两人融为一体。
“阿汝,我一出来就来找你了,这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阿汝,阿汝……”
身后的男人不断呢喃着她的名字,此时的场景宛如阔别已久的恋人破镜重圆,
可谁会知道,这个男人在叁年前对她进行侵犯的时候被人发现后报警,然后坐了叁年牢呢?从背后传递过来的体温炙热却令她手脚冰凉,仿佛掉入极寒之地,被满目的泪水润泽的双眸仿佛恢复了视力,透着破碎的神采。
丁汝想要忘记过去,从大城市搬到这个乡镇,逃避了叁年,却还是被这个恶魔找到了。
“是……是你!”好容易找回声音,丁汝稳住剧烈颤栗的身体,“许知贤,你想做什么?”
即便丁汝再不愿想起叁年前的那场噩梦,可依旧被身后那高大健壮的男性躯体压迫地浑身发软。
随之而来的就是男人略微尖锐的笑声,许知贤的面容上尽是得偿所愿的快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