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响音萦绕耳际,段灼却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
怎么能有人笑起来这么好看又这么温柔的?
像初升的朝阳,像夏季夜晚的凉风,是让人看一眼就会沉醉的美好。
段灼觉得自己疯了,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拥住他,亲吻他,想把他带回家,然后关上门,粗暴撕开他的衣服,啃咬他的皮肤。
让他只属于他一个人。
脑海擅自描摹出许多不堪入目的画面,他脸红耳热,深深地吞咽了一下,不得已将视线移开。
一曲结束,大伙纷纷嚷嚷让蒋随再来一首。
“不来啦。”蒋随笑着放下麦克风,靠入沙发枕,“我就会这一首。”
“骗人,你这一听就是练过的。”林嘉文怂恿道,“你就再唱一首,也好洗洗我耳朵,刚才他们唱得我都快背过气去了。”
众人哄笑,蒋随拧开了手边一瓶果汁说:“真不唱了,要留点悬念给下回的好吧,你们下回谁邀请我,我再唱。”
“哎哟,”程子遥戏谑道,“真不愧是生意世家出来,眼光放的就是比我们这种俗人长远。”
蒋随笑道:“昨晚上受了寒,嗓子有点疼。”
“那好吧,不想唱就不唱了,要不我们玩点什么其他游戏?”
“行啊,”有人搭腔,“我嗓子都吼哑了。”
在大家疯狂讨论的时候,蒋随拧上了果汁的瓶盖,身旁的人歪了歪身子,朝他靠过来。
段灼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这唱得我骨头都酥了啊。”
蒋随一扭脸就看见那两个藏着笑意的小梨涡,脸上莫名发烫,他发现段灼最近不正经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要么是把手伸进他裤子里,要么就是动嘴调戏他,蔫坏蔫坏的。
“天蝎座的吧你。”蒋随伸手捅了捅他的腰。
“嗯?”段灼皱了皱眉,“啥意思?”
蒋随问;“你是不是十一月份生的?”
“不是啊,我三月末生的。”
“哦,那就是白羊了,”蒋随别开眼,“花心大萝卜。”
段灼感觉冤枉极了,欲哭无泪:“什么我就花心大萝卜了,我这人一向很专一的,喜欢一个人就不会变了。”
说完,看见蒋随嘴角翘着,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有可能是不相信他。
段灼又挨过去,小声说:“我刚才记错了,我不是三月份生的,我是十一月份,我是天蝎座,天蝎座不花心吧?”
蒋随噗嗤乐了:“白痴。”
经过几轮商议,大家决定还是玩简单又刺激的真心话游戏,规则很简单,大家轮流提问,答案只能是yes或者no,回答yes就得放下去一根手指,直到十根手指都放下就算出局,男生罚一大杯红酒,女生一小杯。
顺时针提问,第一个拿起麦克风的是程子遥,问题暧昧露骨。
“在场的,初吻是否还在?小时候亲猫猫狗狗的可不算,要谈恋爱的那种法式深吻。”
他的这个问题实属自讨苦吃了,全场除了秦桉、林嘉文,还有另外一对情侣,剩下的人的手指几乎全都放了下去。
有个男生的大拇指也放了下去,程子遥瞠目,嚷嚷道:“老王你竟然——你跟谁接的吻啊?”
老王怒怼:“关你屁事儿。”
“你别为了面子撒谎啊。”
“滚!”老王笑道,“老子初中就跟人接吻了好吗。”
蒋随注意到宋佳希的目光聚焦在段灼的手上,他猜到宋佳希的第二个问题一定是和男女关系有关。
“嗯……”她抿唇,想了好一会问,“在场的,心中有喜欢的人吗?明星什么的不算哦,是想要和对方谈恋爱结婚的那种。”
“怎么就不算,”有个女孩大声道:“我是想和金城武结婚来着的,不光是想结婚,我还想给他生孩子。”
房间里哄笑声不止,唯独段灼眼睛一眨不眨地怔愣在原地——因为他发现,蒋随的食指放了下去。
他好不容易缓下来的心跳又变得激烈,像不停扫射的机关枪,震荡着他的身躯。
蒋随承认有喜欢的人了。
会是……他吗?
奇怪的是,程子遥对此竟然没有感到意外,他只是问段灼:“你有喜欢的人啊?”
“嗯。”
后边的人提了什么问题,段灼已经听不清了,他的脑袋很乱,眼睛直勾勾盯着蒋随,看他拍着大腿疯笑,看他和同学为一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
“好,那么下一轮,今年考试挂过科的放一根手指?”
“卧槽,”蒋随放下了一根手指,笑骂,“你们这是在针对我吧?”
段灼环顾一周,才发现蒋随的手指弯下去最多,只剩下两根手指了。
有好事的同学已经在开始为他准备红酒了,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一大杯,是用那种经常被用来喝啤酒的玻璃马克杯装着。一杯就是半瓶红酒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