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铁铐应声而落。
禅院直哉愣了愣,下意识交握手指,面上仍然是一副傲慢不屑的模样。
[投射咒法!]
咒力汹涌崩腾,太宰治躲了几下,最后像是避无可避一样,呆滞地站在原地等待迎头一击。
他心下顿时一松,嘲讽着:我每次出招都是以会遇到反击为前提设计好的,看来是我多虑
[人间失格。]
呃!
这不可能!
禅院直哉瞪大眼睛,一记毫不留情的拳头径自打上他的左眼,骨节坚硬,然后是重重一踹,他整个人被这股力道踹得飞撞上墙壁,转瞬间咔擦两声,封印用的咒具铐住了他的手腕,全身流淌的咒力骤然一堵,消隐无踪。
对一个生长于咒术师家族,从小就是咒力的天才的人来说,失去咒力无疑是最恐怖的事。
他张开口,不敢置信的惊怒质问却登时变为剧烈的惨叫。
太宰治冲着他,和善地弯了弯眼睛:这些天我的体术还是长进了不少嘛。
只是体术的攻击轨道,你可比那个小矮子好懂多了。
他毫不留情地拔出前一秒插进禅院直哉肩胛骨的匕首。
血流如注。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疼得浑身不住颤抖,但适才他为了增加囚犯的心理压力,特意当着太宰治的面,锁上了封印室厚重的铁门,现在他就算撕破喉咙,外面仍然半点声音都听不到。
作茧自缚。
太宰治慢条斯理地甩了一下匕首上沾着的血,他身上的绷带干干净净,黑色大衣也体面得没有一丝皱褶。
那把小刀。禅院直哉用力眨去流入眼睛的汗珠:是我、是我以备不时之需的,什么时候
啊,你说这个呀。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一开始哦,毕竟我实在想不到竟然有人揣着武器来拷问我嘛。
看着禅院直哉那张宛如调色盘般精彩的脸,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直哉君简直是愚蠢咒术师的典范呢。他说:明明是被圈养的工具,却自以为高人一等,失去咒力以后慌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虽然说一开始我对你就没有期待,但看久了值得被锁进保险箱里面的钻石,再去看下水道里面的石子
太宰治嫌恶地皱了皱鼻子,转了一下手中的匕首:那么,我们速战速决好了。
他脸上的笑倏然收敛,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败犬一般的敌人,头顶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了他的半张脸,太宰治随手理了理领口,将垂坠在身旁的黑色大衣拨到不碍于行动的地方。
接下来我提的问题,你最好认真听着。
他出来的时候两手空空,那把禅院直哉防备不时之需的匕首被他好心地塞回了和服口袋,虽然那时候这人已经没几口气了就是,铁门被推开的一瞬,新鲜空气冲淡了血腥味,太宰治如释重负般地塌下肩膀。
门口等着的人是禅院莲的堂兄,太宰治自始至终没去记这人的名字,见到像小狗一样期盼什么的男人,他笑了笑,侧身一闪,抓住对方的手腕,另一只手闪电般从大衣内兜取出一把黑色的伯莱塔。
砰。
子弹穿脑,枪响声干脆利落,他垂下眼睛,收回枪,看也没看身后的尸体一眼,倦怠地打了个哈欠,顺着走廊往前走,明明是第一次进入禅院家,太宰治却表现得对这里的房间熟稔于心。
数级楼梯、左拐、右拐、穿东边的门。
他端详了一下糊着障子的木门,勾着唇,推开门以后房间里都是些被贴着黄纸或者被陈列在架子上的咒物,太宰治惊奇地挨个看过去,大多都是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旧物,看得出来这个房间的存货是种不断增加的状态,越里面的置物架明显东西越旧。
另一边是还没来得及编号作注解的咒物。
他低下身,在那堆东西里翻了翻,同时还漫不经心地哼着歌,直到他的手指触及到一本封皮平平无奇的书。
太宰治猛地睁大眼睛。
[书?]
他粗暴地将那本书取了出来,顾不得周遭的尘土,半跪在地上去翻开扉页一片空白,之后却隐隐约约有些模糊的字迹,他又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巧的手电筒,用牙齿咬住,再让光投射上在纸页。
仍然看不清楚。
原来你在这里啊 。
身后是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太宰治一刻都不犹豫地将那本书合住藏在身上,又飞速从那堆咒物里随便捡了一个握在手中,全部动作的幅度都极小,再转过头,对上那双冷冰冰的苍蓝眼珠。
五条悟微微扬起下巴。
他脸上仍然习惯性地挂着笑,实则怒气值已经蓄到顶峰,夏油杰一系列操作都很不走心,却也结结实实造成了损害,总监部的传话本身就惹得他随时都想杀掉那群烂橘子
直到他收到伏黑惠也一同失踪的消息。
等他找到夏油杰时,他的挚友干脆利落地将一切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