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殊说什么也不肯抬起脸来了。
逐风楼里都是男人,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晚上回到楼里,不知多少过剩的精力,多少彻夜说不完的诨话,也不避讳他年纪小,全灌进过他耳朵里。
比如女人舒服时腿心会流水,若是尿了似的喷出来,那才是男人的本事之类的。
当时以为只是过了耳,这会儿倒是蹦上心头,还派上了用场。
他将人圈着,淡声解释:“那不是你只是舒服了。”
冯玉殊听他还说,简直要羞死:“别说了,再说我要恼了!”
孟景从善如流,默默用指腹将她眼泪擦了:“你别哭了,我去打水来。”
他下了榻。
冯玉殊坐在床榻上,青丝披散,小衣的细带松挂在肩上,一边垂下来,默默看着少年骨节分明的足踏在地上,穿上黑靴。
他的背影也好看,阔肩窄腰,高而劲瘦,每一寸肌肉和线条都凌厉,蓄满野兽一样的力量。
只是上面布满了凌乱交错的旧伤痕。如同方才在床榻上时一样,他有意不让她瞧见,很快便撩起了上衣。
冯玉殊怔怔地看着,见他穿好衣,转过身来,才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孟景端来了水和干净帕子,她自然是不可能让他代劳的,只让人出去,自己含着羞,将帕子沾湿了,摸索着伸到腿心。
凉凉的,奇异的触感,激得她轻轻一颤。
有些微红肿的小嫩珠子仍怯生生地,露在花唇之外,被帕子碰一碰,美妙的欢愉,让人回想起少年狎弄的指节来。
那样漂亮的一只手,将嫩珠子夹在指间捏揉,淫靡又色情。
冯玉殊猛地回过神来,不敢再想了,腿心又吐出了一小汪水,被她胡乱地擦去。
孟景打来了热水,自己却闪进了洗沐间里。
他解开腰带,褪下裤子,那被困住的东西猛地弹了出来。
性器竖起来,又粗又长的一根,贴在小腹处。圆头上有一点微黏的清液,下头两个肉球鼓胀,早已情动难捱。
他把那东西拨到一边,脱下衣裤,飞快地冲了个凉水澡。
冰凉的水液兜头而下,他急促地呼吸着,眼尾发红,随意拨弄了两下,因为欲望难解而闷哼出声。
冯玉殊在床榻上,等了又等,也没见孟景回来。
她微有些疑惑,两道黛眉微微拧起,心想,要不然便先睡了吧
虽是这么想着,哪怕困倦起来,小鸡啄米地打着瞌睡,到底还是等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景毫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眼神些微飘忽,不落在冯玉殊身上。
冯玉殊见他拾起了刀,极轻地掩过了小小的哈欠,微直起身,止住他去吹灯的动作,轻声道:“能把刀留给我么?我仍有些热。”
孟景就将刀放在她枕侧,看着她好似有些眷恋、安心地阖上眼。
她长睫纤纤,在灯下纤毫毕现,合眼时,划出一个甜蜜的弧度。
他替她吹了灯,掩上房门。
他还没有意识到,一个杀手,生平第一次,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刀,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二日,冯玉殊直睡到日上叁竿。
她望着窗外明亮的日头,有些懵地起身洗漱穿衣。她人生中,还少有这样出格的时候。
黑金的长刀放在她枕边,在日光下反射出锋利的光泽,有些可怖,只是拥在怀中久了,到底也被捂出些温度来。
冯玉殊穿戴好走出房门,意外看见孟景睡在外间的窗台上。
他倚着墙沉睡着,微偏着头,一只长腿垂在窗沿,手边无刀,却依旧抱着胸,显得防备心很强。
眼底也有淡淡的鸦青,好似走了很长的路,比初见那时,多了许多洗不去的风尘仆仆和疲累。
在她未曾参与的时光里,他遭遇了什么?
冯玉殊漫无目的地思考着,心念一动,又走近了几步。
他眼睫一动,下一刻,蓦地睁开眼来。
“吵醒你了么,抱歉。”
冯玉殊有些脸热,拿不准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他,便只在他叁步外的地方站定,手收在袖中,有些拘谨道。
孟景醒来得很快,望向她的眼中已没有什么怔松神色,只道:“云锦应该到了,去用膳吧。”
他和她并肩走出院中。
云锦果然已在院中,正在小亭中,往石桌上摆着早膳,见两人走出来,又惊又喜。然而千言万语在心头,开口时,却只是一句寻常问候:“小姐,怎的起来了,也不叫我?”
她讲话风风火火,登时将旁边,正仰面靠在椅背上打瞌睡的楼关山惊得一跳。
楼关山四下环顾,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切却又正常,只是孟景和冯玉殊并肩来到了亭中。
他微微笑起来,白袍玉冠,好风流的模样。
冯玉殊乍见故人,自然惊喜,忍着泪意打趣道:“怎的青天白日,就在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