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的额发,阴郁而癫狂的念头却一个个冒了出来,他几乎已按耐不住地想要去求证,想要从女孩那里得到答案。
你和那个精灵之间发生什么了。诺伦听到自己开口,声音干涩得不像。,
接着就是沉默。
这句话仿佛当头棒喝,西莉的神经与肢体都被惊悚地触动。
她几乎僵住了,高潮的余韵立刻粉碎得无影无痕,她仿佛被人从舒适的热水中强行扯出,赤身裸体地被丢进漫天飞雪的极寒之地一般。
西莉说不出话来,她忘记了该如何调动舌头,也记不得喉咙发声的感觉。
女孩不寒而栗,她用尽全身力气才没有在诺伦的面前哆嗦着哭出来。
猫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才会这样问她,而最坏的情况,就是他完全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诺伦金色的瞳孔紧盯着她,而他一定已从这段异常的沉默中明晰了问题的答案,他的表情变得痛苦而扭曲,让人难以想象刚刚他们还在床上放肆地欢爱。
这是最恐怖的枕边话,西莉与少年对视着。
她不敢移开目光,也不敢动弹,现在的少女仿佛在与饥肠辘辘的老虎博弈,如果她试图逃跑,转身的瞬间诺伦或许就会将她撕成碎片。
但忽然,一道声音传入了她的脑海。
他伤害不了你。女术士慵懒而笃定的话语在西莉的脑中响了起来。
是埃洛伊···
西莉为这不合时宜的传话感到疑惑不已。
她一手安排了这次惊悚的重逢,现在又暗示她可以从诺伦手中保护她···?
而且,这是否意味着她从这次见面开始就一直在监视他们。从她崩溃的大哭,到他们放纵而淫乱的做爱,再到刚才她被诺伦一语扼住的绝望,埃洛伊是否都看见了?
你可以相信我。
埃洛伊一字一顿地说着,接着她便沉寂了下来,不再对西莉多说什么。
源术士强大的力量来源于情感。
情绪的波动,崩溃,爆发,都将是他们显露惊人天赋的导火索。
埃洛伊很确定西莉将会是个强大的术士,但她的情绪总是内敛而克制,她对危险的应对与反抗都不够激烈,甚至于在面对心理畸形的小王子时,她也显得逆来顺受,委曲求全。
女孩太过浪费她的天赋了,她明明是比猫更为强大的狮子。
现在埃洛伊只需要轻轻推她一把,就能将西莉从心灵的囚笼中解放出来。
我···很抱歉···西莉轻声地说道,少女的声音打着颤。
承认对诺伦的背叛并不容易,即便有埃洛伊的暗中保护,西莉依旧惶恐得哽咽了起来。
诺伦最讨厌别人撒谎,西莉记得很清楚。
她并不想自讨苦吃,很显然诺伦在她承认之前心中就已经有了他的答案。
埃洛伊挑了挑眉,她透过西莉窗外的猫头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女术士从未见过诺伦如此沮丧失神的表情,她挑了挑眉,不禁嗤笑出声。埃洛伊没想到令人胆寒的小猫在恋爱上竟显得这样青涩而纯情,她对此感到惊诧又好笑。
但这可不是爱正确的模样。
窗外的猫头鹰甩了甩羽毛上的雨滴,歪着脑袋嘟哝了两声。
诺伦一瞬间被阴郁而黑暗的念头所吞没。
他感到耳鸣,尖锐刺耳的蜂鸣声抓挠着诺伦的大脑,几乎使他要疯了。女孩的回答是最后一根稻草,无论之后少年再怎样自我欺骗,他的猜测都已成事实,再无辩解的可能。
他的心像是被剜了一刀,痛得他直要倒吸凉气。
诺伦感到后悔,他为自己莽撞的质问而后悔,他宁愿永远被猜疑与困惑所折磨,也不愿从女孩的口中听到背叛的认定。
为什么。少年艰涩地开口。
诺伦的嗓子好似被密集的网撕扯着,如果试图发声,喉咙就酸痛难受得无以复加。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他,为什么要与精灵厮混在一起。
诺伦金色的眸子逐渐烫起来,他像个年幼的孩子,委屈又不解地用目光质询着西莉。
他说不出话来,身体仿佛被撕了个深不见底的口子,刺骨的寒风从其中呼啸穿过。
这让诺伦想起他幼年曾为万物凋敝而哭泣的那个凛冬,此刻他的心也同那时一样,死寂而冰冷。
我···西莉声音细弱蚊吟。
诺伦并没有像少女预想得那样愤怒,他的眼神悲伤寂寞,几乎要让她忘记少年犯下的罪行。
不···!诺伦忽然抬高音量打断了西莉的话。
他不想知道答案了。
小猫有种莫名强烈的感觉,如果女孩说出了她的理由,他就将永远失去她,而他绝不能接受那样的未来。
诺伦明白他只是强行将西莉留在身边,他违背她的意志,限制她的自由,使她孤立无援,再以女孩的脆弱无力胁迫她与自己缠绵交融,耳鬓厮磨。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