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乔南期既然已经来了,两人自然是一起参加方卓群的婚礼。
有着能力非凡的乔大少帮忙,婚礼现场因为临时改时间而带来的匆忙都被缓解了不少。
待到赵嵘做完伴郎要做的事情,坐回乔南期身边,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握在手中,像是恨不得让婚礼现场的其他人都看到一般。
赵嵘侧过头看了一眼,这人神情倒是淡然,但握着他的手却不安分,指尖不断地在他掌心摸索着,弄得他时不时便轻痒一下。
待到方卓群和他对象交换戒指的环节结束,赵嵘鼓着掌,听到乔南期突然在他身边问他,嗓音低沉,还裹着虔诚的期冀:“赵嵘,我们可以重新戴回那对戒指吗?”
他们没有别的戒指。
只有那对乔南期自己收起来的、曾经是赵嵘精挑细选又被赵嵘扔过的结婚戒指。
赵嵘跟着其他人鼓完掌,敛眸,无言了一会。
就在乔南期又惴惴不安地想解释点什么的时候,他问:“你还留着?”
乔南期斩钉截铁地答道:“我一直留着。你之前……不让我戴,我就只能放着。但我们现在不是可以戴了吗?”
“算了,”赵嵘说的十分轻巧,“扔了吧。”
乔南期浑身一僵。
他刚落下的心再度被提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想为自己再争取一下,却又觉得能和赵嵘在一起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赵嵘既然让他扔了,他再不舍得也不能留着。
“……好。”
赵嵘听出了乔南期的心不甘情不愿。
他说:“你总不可能要用我们用过的婚戒来和我求婚吧?”
乔南期神情一顿。
他的心情仿佛在坐过山车,刚落到谷底,赵嵘这一句话就给他拉了起来。
他没忍住,在别人的婚礼现场笑了起来,好似这是他的婚礼现场一般。
“不,”他立刻说,“那我们……明天就去买?”
这个赵嵘无所谓,杨城地方大,最大的婚礼珠宝奢侈品店他也去过两次,是比竹溪好的。
他点头:“好啊。”
乔南期又问他:“那旧的可不可以不扔?”
“留着干什么,纪念我们分手前的日子?”
这回乔先生无话可说了:“我回家就扔。”
方卓群和他的新娘又不知干了什么,现场骤然响起一阵起哄声和掌声。
嘈杂中,乔南期紧紧地抓着赵嵘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
珠宝店的销售员第三次见到了那位来买了两次婚戒的赵先生。
这一回一开始接待人的并不是她,只是那位赵先生记得她,点名了要熟悉的导购接待,这才安排了她。
今天那位赵先生穿着浅灰色的棉袄,明明看上去也有一米八的个子,年纪似乎也有二十好几,可厚实的衣服硬生生把他衬托得格外像个年轻的学生。
而这位赵先生这次终于不是一个人来了。
导购见到赵先生身侧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时,想起了上一次赵先生来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这不是那个赵先生走后,又来店里找人的男人吗?
当时看上去关系比外头的风雪还冷,怎么现在居然一起来买婚戒了?
不仅一起,而且两个人的关系……
没看错的话,今来的时候,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还凑在赵先生耳边说了什么,赵先生耳朵立刻就红了。
她实在是有些好奇,因此在这两位显然非富即贵的客户挑选戒指的时候,她观察的格外仔细。
那个男人让赵先生挑,说是一切都听对方的。
赵先生没有推脱,翻开书册就跳了起来,时不时还会侧过头去问坐在身侧的男人,翻到的那一页的款式怎么样。
她发现,每每赵先生转头去看那个男人的时候,这人神情淡然,沉稳得厉害,仿佛成熟又可靠,一双眼睛深情又深邃。
即便是旁观的人看着,都足以看出,男人的眼中只有面前的人,再无其他。
可一旦赵先生低下了头,男人便控制不住地勾起嘴角,双眸中的笑意愈来愈深,方才的沉稳仿佛是她的错觉。
待到挑好了戒指——那是当季最贵的一款,甚至为了符合这两位客户想要的另一款婚戒的特征,还加了一份定做改造在里面,价格高得让普通人眼花缭乱。
导购接过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递来的卡,结完账,对那位赵先生说:“欢迎下次再来,您是贵宾,随时都可以找我们——下班时间也可以。”
那位先生还没说话,他身侧的男人便抬手,利落地接过收据随手塞进口袋里,嗓音低沉地说:“不会有下次。”
导购被噎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维持着笑容。
反应过来时,这两人已经走出门了。
赵嵘刚跨出店门,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紧随身后的乔南期,笑着说:“很能耐啊乔大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