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洗了碗,休息了一会儿,高永红带着张兴隆下楼,顺着名豪商场后面穿过来到了文曲路,他朋友的茶楼就开在这里。
这一条街全是店铺,茶楼就占了一多半。
“这全是打麻将的地方?”
“嗯,是啊,你们那边没有吗?”
“没有,我们那边打麻将要抓要罚款的,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啊,很难凑齐人,打扑克的多点。”
“我们也有打扑克,斗地主会不会?”
“不会。”
张兴隆是真不会,从参加工作那会起,他就没像别的年轻人一样生活过,别人在游戏,聚在一起玩乐,他在收拾桌子炒菜。
后来开了蛋糕店更是一点儿空闲时间也没有,全天守在店里。
从早到晚,月复月年复年。
再后来跑业务,更是一点儿闲瑕的时间也没有了,累的要死,脑袋里总是在合计着客户,成本。
而且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彻底的过上了一个人的日子,除了偶尔和陈鹏或者陈雷他们在一起说会儿话吃顿饭以外,都是一个人。
离开沈阳以后,更是想找人说说话也没有了。
“我教你嘛,很好学的。”
“好。不知道能不能学得会。”
“很简单的,一说你就明白了。”
两个人进了一间茶楼,高永红和里面的几个男男女女打招呼。
她的朋友年纪看上去还要大一些,有点胖,笑呵呵的打量着张兴隆,热情的打着招呼。
她是离婚的,带着个女儿,五六岁的样子,叫陈玲。
茶楼并不一定是楼,就是一种称呼。
里面像老式火车座椅一样的卡座,里面有两个大包间,在这里就是喝茶打牌,主要是打牌。
高永红笑着把张兴隆给几个人介绍了一下,大家进到里面包间,开始打麻将。
然后张兴隆就懵了。从来没见过这种要麻将的方法啊。
东南西北中发白全不要,就是108张正牌,不许吃只许碰。
玩法也有几种,带杠的,杠单算钱,还要算番,番数不到点炮不能胡只能自摸。
打的也大。
一个男的说今天兜里钱不太多,就打个五元吧,好像另外两家还不太乐意,想打二十的。
玩起来以后张兴隆才知道五元二十是什么根念,一把就是四五十上百。这特么。
而且把副牌全拿掉就是为了节省时间快点胡啊,上叫快。
这在张兴隆的意识范围里已经不是玩了,是赌。还赌的相当大。但听他们的意思这也就是勉强凑和着打而已,打一百两百的才过瘾。
他们思维里没有赌的概念。因为不抓赌啊。
当张兴隆问警察会不会来抓的时候,几个人都奇怪的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我们打打小牌关警察啥子事嘛?又没做啥子违法的事情。
哎呀我去,这还是中国吧?
一直打到晚上,陈玲从旁边的餐馆叫了饭菜过来,几个人就在麻将桌上吃了晚饭。
吃了饭是休息时间,晚上的局是从八点开始。这个还有行业规矩,牛了。
几个人清算了一下收入,高永红赢了几百块,有点高兴,付了茶钱,说今天晚上不玩了,朋友来了嘛,陈玲她们几个就一副懂的意思,笑着再见。
“打麻将还管饭啊?”
“是撒,要会来事儿撒,要不然谁到你这里来嘛,得把常来的人围好才赚钱塞。”
夜风清凉,大街上五光十色的灯光闪耀,行人如织车流滚滚,马路两边全是高大的梧桐树,郁郁葱葱,两个人就在一片车声人声中顺着梧桐树下的人行道慢慢往回走。
这边的商业状态至少比本溪活跃几个等级,很难想像这只是一个事实上的县城。
路边的各种店铺里面都是人,小饭店,歌厅,烧烤,火锅店饺子馆冷锅鱼,都是满的,摩托车在汽车的空位里来回穿插着跑过去。
“要不要去广场看看?”高永红扭头问张兴隆。
“什么广场?政府?”
“渝西广场塞,大商场ktv都在那边,政府不在老城,在新城那边,有一点远,那边叫人民广场。”她说场字总是发常的音,听着有点奇怪。
他带着张兴隆顺着文曲路向东走到河边,然顺着河边的老路往南,这边都是老房子,路边是一些文具商店和老式歌厅,中间夹着些小吃和苍蝇馆子。
老路的路面不太好了,坑坑洼洼的,也很窄,不过树木却更加高大,树荫遮蔽了路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烤的味道,这边的烧烤大都是露天的,随意支在路边楼下,食客们就坐在露天地里吹牛划拳吵嚷不休。
走了有五六百米的样子。
这边就能看到高楼了,几十层的电梯楼,顺着河边排列着,河面上有拱桥相连。
“那边是老城,这半边都是这几年才开发的,原来我住的那地方都是稻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