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淡淡道:“刚才地上是吴翰那傻逼我都救。”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是个人,都不会坐视不理。
褚萼却像是没听到他那句话一样,抬眼小心翼翼沙哑轻柔道:“哥,快到阿姨忌日了,我陪你去看阿姨吧。”
“我也好久没有去见阿姨了。”
“以前在阿姨墓前说要年年陪你去的,是我不好,失约了。”
吴楚动作顿住,垂下了眸子。
小时候几乎每年这个时候褚萼都会陪着他一起去看吴母的墓碑,静静地在墓碑前陪着他好几个小时。
他们两个平日中几乎是两只羽翼未满紧紧挨在一起的雏鸟,平日是吴楚照顾褚萼,但是这种时候,往往是褚萼照顾他。
褚萼在时,因为吴家与褚家有着来往,因此吴家往往会看在褚家的面子,让他和褚萼能够光明正大地踏进吴家的墓园。
在褚萼出国后,他就再也没能够正式地进吴家私人墓园去看一眼吴母的墓碑,每次都是一个人沿着那条抹黑的小路偷偷进去。
还往往要熬到一两点,墓园里的人最容易打盹的时候,在那个时候,墓园里的老员工见着吴楚从小路进来,知道吴楚的身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
反正一年就来那么一次。
吴楚听到褚萼的话后,低头拿出烟盒弹出根烟,点燃后淡淡道:“那是我妈,不是你妈。”
“我妈用不着你陪。”
褚萼沉默了下来,他知道吴母在吴楚心中分量一直很重,哪怕他第一次见到吴母是在葬礼上,但每次提起吴母时,这个浑身是刺的少年总是会柔软安静下来。
吸了一口烟,吴楚眯起眼睛平静道:“至于你该滚去哪滚去哪。”
“别他妈在我面前晃。”
他丢了烟头进路灯旁的垃圾捅,瞥了眼沉默站在原地的男生,拎着外套转身就走了。
身后的人不会再追上来。
因为褚萼知道,提到了吴母吴楚依旧没有动容的话,这张感情牌就不能再打第二次。
褚萼站在原地,看上去很平静,冰冷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唇边干了的血迹。
然后笑了起来,咕哝喃喃像是叹息一般道:“哥还是跟以前一样……”
一样容易心软,又一样地狠心。
褚萼慢条斯理地从口袋中拿了条手帕,垂眸细细地擦着被咬出来的伤痕。
那些抽搐着痉挛的痛苦他早已经承受过千百遍,要隐忍颤抖的不过是想要偏头舔舐着吴楚那块温热的皮肉欲望与冲动。
可是那疯狂的欲望哪里能够光靠克制就克制得下来,像是饿得皮包骨瘦的恶狼嗅见了血淋淋的生肉,发了狂地想要啃噬。
褚萼平静抬头,盯着面前的男生越走越远的背影,笑了起来,苍绿色的眸子中是令人胆寒的占有欲。
他将手帕丢进了垃圾捅,垂着眼,想着手下人查的事情,眼神有些晦涩不明。
曼斯特车队要招做吴楚坐二号车手。
他的阿楚,怎么能够去给别人做陪衬?
*
第32章
九月的s市夜风带了点凉意,街道马路上车水马龙,霓虹灯亮堂堂闪烁在街边,拎着外套的吴楚咬着烟垂眸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
停在十字路口时,拎着外套的男生停在路口的垃圾捅前,没有抬眼望着红路灯,而是就站在原地的垃圾捅灭烟处弹了弹烟灰。
车水马龙的车流中,坐在车后座的男人抬眼望向车窗外的十字路口,似乎像是看到了什么,他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开着车的老友还在喋喋不休,饶有兴趣地跟殷缙说着这段时间圈子里发生的趣事,却只听到殷缙忽然道:“待会找个地方放我下去。”
开着车的老友挑眉,看着面前的红灯,若有所思啧啧啧道:“屋还真里藏有人?”
“让我们见一面都不得?”
殷缙淡定道:“下次让你们见。”
老友按耐不住好奇心,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道:“真是那小吊兰?”
殷缙偏头盯着路口前拎着外套的男生,心不在焉道:“嗯,差不多吧。”
还是心里头有人的那种。
老友发动引擎,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停下车,心痒痒道:“现在真不能见?”
“看一眼都不行?”
他着实是好奇殷缙这个硬茬到底是被什么样的小白花拿下,别看男人人模狗样一副斯文优雅的模样,实际上心黑手更黑。
殷缙没说话,只抬眼瞧着副驾驶前的储物盒,那储物盒里装着一大抓糖,是老友的小侄子前几日放在里面前。
他挑眉让老友丢了几颗过来,老友一边将糖丢给他,一边恶寒震惊道:“你他妈谈个恋爱怎么那么黏糊糊恶心?”
还他妈问他要糖,这小吊兰不会才成年就被殷老狗给又哄又骗给拐了吧?
殷缙挑着眉抬手接过抛过来的糖,他关上车门,优雅对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