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缙微微掀开眼,望着那吴楚几块腹肌带着点懒散道:“头痛,再躺一下。”
酒店房间很安静,只有中央空调运作的声音,吴楚一边擦着头,一边看向靠在沙发上半阖这眸子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像是真的带有几分困倦,薄唇抿起,眼底带着点青黑,但是像是见到什么人一样确定了什么事,原本绷着的身心都放松下来,这会显得有些懒散。
虽然跟平时清贵优雅的形象有些不一样,但是依旧抓人眼球。
没过多久,酒店房间中响起了吴楚试探的声音犹豫道:“那什么,你公司刚才跟你说不报销了?”
所以这会来他的房间里?毕竟这家酒店住一晚不便宜。
吴楚想着,要是真不报销,他也不是不能够跟殷缙挤一挤,反正酒店床够大。
这些天的打工生涯已经让他十分能够体会社畜的不易。
正放松着身心半阖着眸子的殷缙:“……报的”
吴楚抓了抓头发道:“哦,那挺好的,我说不报的话就过来跟我挤一挤。”
刚斩钉截铁说完报销的殷缙沉默了。
靠,大意了。
他更加头疼地摁了摁眉心,似乎是想起什么一样,他睁开眼,看着裸着上半身的男生去到冰柜中拿了瓶喝的,背脊线条清晰,带着蓬勃的生命力。
殷缙道:“没过多久好像就是你生日了?”
吴楚仰头喝饮料的动作一顿,然后才灌了几口,他将脖子上的毛巾丢在椅子上,安静了一下才道:“我不过生日。”
自从回到吴宅后,他就再也没有过生日。
因为吴母是在他生日后不久就去世的,这个也是他克母的一个证明。
吴楚抓着冰冷的瓶身,他常常想着,如果小时候那年他没有回到吴家,而是一直待在乡下,是不是他的母亲就不会去世?
但是这些幻想也只是幻想而已,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他根本没有能力改变些什么。
其实他能够理解吴翰为什么那么厌恶他。为什么会不想承认他是他的弟弟。
因为没有人会愿意称一个害死自己母亲的人为弟弟。
不然怎么可能这些年,吴翰恨他恨到了骨子里?
圈子中都说是因为他是私生子,因为从乡下接回来没人知道人是真还是假,加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谣言,让这个私生子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的。
但是吴楚压根就没把这个放在心上,如果他真的是私生子,吴宗盛怎么可能会让他回到吴家?
吴宗盛可是为了他的母亲,能够将刚出生的孩子丢在乡下不闻不问,就是因为怕他身上的八字克到吴母。
这样的吴宗盛怎么可能会有私生子?
酒店房间中很安静,主动提起生日的男人看上去有些怔,像是察觉触碰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吴楚将饮料放在桌子上,笑了笑道:“不是什么大事。”
“我生日后没多久后就是我母亲的忌日,所以我一般不过。”
殷缙没有说话,他望着面前的吴楚弯腰套了一件短袖,神情看上去很坦然,没有那种被触及上禁区的不悦,还转头对他随意道:“不是什么大事。”
殷缙沉默了一下,狭长眸子中带着些别样情绪轻轻道:“好。”
吴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转头对殷缙严肃认真道:“最近你多注意一点。”
“看看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殷缙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在出租屋时常常出现的阴冷目光,他微微皱了皱眉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吴楚看上去有些含糊道:“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你平时多注意一点。”
“发现不对劲就打我电话,或者来找我。”
刚才跟沈秋泽打的那通电话提到的褚萼在吴楚心里敲响了一个警钟,一开始他只让沈秋泽多注意安全。
因为他觉得身边能够让褚萼感觉能够受到威胁的人只有沈秋泽,其他跟他关系再亲近一些的人就没有了。
但是现在莫名其妙地他就觉得要提醒沙发上的男人,不知道是因为殷缙已经再不知不觉中踏过那条半生不熟的线变成了朋友。
但总之傍晚当吴楚坐在长椅上看着扑棱着翅膀在天空的雪白鸽子,想低头抽根烟,却意外地发现有个熟悉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跟他说笑着,这种感觉是很神奇的。
就像是在那瞬间忽然就理解了人生四大喜中的他乡遇故知是一种怎样的神奇心情。
吴楚也坐在沙发上,念叨道:“就你看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就打电话给我,或者赶紧走。”
他原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了,褚萼这股病态的占有欲会消减不少,或许最好像他想象中的一样消失,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给他一点喘息的活路。
但是经过沈秋泽那件事,吴楚知道褚萼那股病态的占有欲并没有消减,依旧是如同从前一样。
但是经过之前的事,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