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令杨为难的眼神看向韩肖竹。
“检查他证件,办完手续,再给他见,控制好他们见面的时间。”韩肖竹吩咐,“另外,结束后,叫个兄弟盯着他。”
韦令杨见陈清脸色不佳,赶紧撤退。
韩肖竹沉声道:“除非是涉及危害国家安全犯罪、恐怖活动犯罪、特别重大贿赂犯罪案件,我们是没有权限不让犯罪嫌疑人见律师,律师会见犯罪嫌疑人时,不被监听的。”
这件事他不知道就算了,偏偏他还在场。
“是,我们要讲究程序正义!但他们呢?那些人渣败类作奸犯科的时候,他们考虑过这些吗!”陈清一肚子气,把面膜扔在桌面,气冲冲地离开。
她不想见到韩肖竹。
...
青城看守所。
赖有礼检查了四周,确保没有被监听和监控。
门被打开,警察带着陈平贵进来,粗声道:“只有1个小时!”
直到警察关上门,赖有礼才细细地观察陈平贵。
一周不到,瘦了十几斤,原本的绿豆眼还变大了。
“瘦了。”赖有礼以一句带有人情味的话开场。
陈平贵看到他,心情很复杂。
之前也来过律师,出动到源华集团副总,这还是第一次见。自从知道警方手里拿到黄毛留下的账本,他总感觉这次是在劫难逃。
但总想再努力一把。
人毕竟是求生的。
陈平贵:“两天两夜没睡了。”
赖有礼:“辛苦你了。”
陈平贵坐在椅子上,身子往前倾,期待的语气:“赖总,您这次过来,有什么指示吗?”
赖有礼平时不苟言笑的精英脸勾起一个笑,温和地说:“哪能说什么指示,我们见面少,但经常听燕平提起你,夸你办事有力,我们早就把你当一家人了。”
他的热络反倒吓到陈平贵。
陈平贵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望向赖有礼的小眼睛流露出一丝警惕。
看到陈平贵身体往后靠,离自己距离变远,赖有礼主动前倾,语重心长:“给黄毛提供不在场证据的小贩被撞死了。你要知道,为了救你,我们已经尽力。”
陈平贵急切道:“肯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
赖有礼面色一层不变:“办法是有,但需要你配合。”
陈平贵犹豫了下,问道:“什么办法?”
赖有礼:“让秘密烂在肚子里。”
他盯着陈平贵,一字一句缓慢地说,语气温柔。
陈平贵瞬间懵了。
他不是来救他的,是来送他一程。
缓过神,陈平贵感到心中涌现一阵无处发泄的愤怒,面容扭曲,颤抖着唇:“如果不呢?”
赖有礼不疾不徐地说:“你在老家的老婆和孩子恐怕生活的很困难,好像还有个弟弟在读研吧,听你弟弟说,他大学的学费、生活费、读研的钱全都是你给他的,他发誓要好好读书,未来报答你。”
“你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一家人倒是挺齐心。”说到最后,赖有礼露出羡慕的表情。
陈平贵自然懂得他话里的威胁,也绝对相信他们能灭他全家。
眼前浮现黄毛死前的模样。
那双通红的眼睛布满震惊和绝望。
此时,感同身受。
他和黄毛并无区别,只是被人利用完随处丢弃的棋子。
可,谁让他走的是这条道呢。
陈平贵冷静了下来,又问:“如果我做到了呢?”
他想知道,自己的死可以换来什么。
赖有礼露出赞赏的眼神:“全家移民到英国,你的孩子可以接受最好的教育,直到他大学毕业,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反悔?”
“燕平在钱上面没有亏待过你吧,这对我们来说,九牛一毛。”
陈平贵:“……”
段燕平对他们确实很大方,倒是他对下面的人斤斤计较,如果当初把10万给黄毛,和那辆抛尸车价值一致,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过了不知多久,陈平贵好似下定决心,坚决道:“要保障我的弟弟能顺利毕业,如果他要继续深造,你们必须资助他。”
赖有礼:“没问题。”
.
叶锦瑟边看说明书,边鼓捣咖啡机。
她入住没几天,陆言修买了一台咖啡机放在吧台,备好各式各样的咖啡豆。
叶锦瑟不解:“你不喝咖啡,买咖啡机做什么?”
陆言修言简意赅:“你喝。”
想起这段对话,叶锦瑟忍不住咧嘴笑了。
她一直冷落它,毕竟极少像今天这样待在这里。
叶锦瑟给自己泡了一杯蓝山,窝在沙发中,用笔记本电脑刷新闻。
看到一堆人在下面留言骂源华,质疑黄毛的死,压抑不住地开心,她不停地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