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夏油杰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挚友五条悟。所有认识悟的人,都一致认为他性格恶劣、我行我素,是毫无疑问的问题儿童,只是不知道哪一个瞬间,或许是悟他不加遮掩地展露出六眼,或许是悟他进行了领域展开,又或许是悟他看似一脸无所谓地说着我讨厌正论时,自己曾在心中感叹过悟或许是神子也说不定。
严格来说,是悟身上有神性。
他眼中的世界,和他人眼中的世界也是不同的。
思绪回到现在,夏油杰深深地看着顾青,他是不是不该以自己的想法去度量这个人的内心世界呢?毕竟他们之间或许横亘着一个自己无论如何都跨越不了的世界。就只是你说要教我和菜菜子、美美子大脑封闭术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顾青:嗯?
夏油杰组织了下语言:这么说吧,你当时是受你那至高无上理性支配的吗?
顾青:是啊。你看我那么说了之后,你不就不再生我气了嘛。
夏油杰有点想叹气了:你会在意影视剧里的演员生不生你的气吗?
顾青理所当然道:你又不是。
先前的诡异感彻底退去,夏油杰心想他刚刚会认为这个问题儿童是怪物和神明的混合体,绝对是因为他那个样子和平时截然不同,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再怎么说,怪物如何会展现出诚挚的人性,哪怕这诚挚的人性仅仅是针对他和菜菜子、美美子的,而且当事人还在那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只有理性,没有多余的感情,分明是有却懵懂不自知。
这时又听得问题儿童说:但你绝对不是我妈妈。
夏油杰:认为这人是神子的自己,绝对是被他的脸蒙蔽了双眼。
夏油杰不由得嫌弃脸。
如果抛开那其中诡异的慈祥感就更好了。
这次轮到顾青想要叹气了。
怎么说呢,顾青先前稍微露出了部分真面目,是想让夏油杰逐渐意识到自己不是他想的那样,即憎恨人类、所以想要辅助他建立一个新世界的受压迫者,而是对于人类来说,「未知」、「异常」一般的存在。可再一次的,夏油杰不走寻常路,(男妈妈的)滤镜戴得牢牢的不说,竟然还在移情作用的加持下,认为他是神一样的好孩子。
面对这样的结果,顾青都开始怀疑自己那句你是了不得的笨蛋这句话,真对夏油杰产生了不得了的效用了。
不过他不讨厌这样就是了。
顾青心中有了一个决定,他收敛了自己的高姿态,又回到了先前不那么非人的状态中,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问?
夏油杰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讲明,不过过去的相处告诉了他一件事,那就是和顾青说话时,最好是直白地讲。于是,夏油杰就直接说了自己的感想,说顾青是无法和人类割裂开的,因为他本身才不是由全然的理性和逻辑组成,而是同样有人类情感,所以才会认为他、菜菜子和美美子是不同的存在,而这种存在则被称为同伴。
顾青:哦。
夏油杰:??
顾青:?
还是顾青开口点明他想要表达的中心意思:可其他人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区别哦。
无论是普通人还是拥有超自然力量的咒术师们。
这就和夏油杰的理念截然不同。
夏油杰并不是太意外他这个回答,只是明明知道他们俩或许是不同世界的人,那些伤害对顾青来说或许不过是他必须经历的磨难,但夏油杰还是无法接受,更无法原谅那些伤害他的机构和个人。他这么想着,也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那些伤害过的人,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特别吗?
顾青迟疑了下,才定定地看着夏油杰道:如果说加害者中有咒术师呢。谁都会是强者,谁都会是弱者,强弱倾轧在哪儿都存在,即使是在咒术师中间也不例外。至于为什么他要迟疑,主要是他在夏油杰那儿的人设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啊,叫他的良心都要开始痛了。
夏油杰脱口而出:是咒术高层中那些烂橘子们吗?哦,烂橘子其实最开始是悟对他们的代称,我也觉得这个称呼很形象就是了。
顾青:
什么叫鸡同鸭讲,这就是。他在这搞统称,夏油杰却非要具体到个人。
看来得循序渐进了。
先从咒术高层那些烂橘子这些具体之人,让夏油杰意识到他们究竟是多腐烂,多排除异己,多恃强凌弱,多想要蚁多咬死象好了。
这儿的蚁多咬死象中的象,自然是指五条悟。从他出生后到现在,咒术界无时无刻不想抹杀他,如果抹杀不了,那就封印,总之,让他出局就对了。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那些人自然要细细谋划,而那贯穿到之后剧情的大阴谋背后是一环扣一环,背后之人策划时间之久,怕是说出来都要叫人感叹他们可真有耐力。
嘛,原先顾青对这一阴谋没什么兴趣,就像之前在和福尔摩斯相亲时,他对于犯罪界的拿破仑莫里亚蒂教授都没多大感觉一样,所以都没有选择加入福尔摩斯的阵营说到底,那个世界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