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嘴唇惨白,微微哆嗦着,你、你是你
云韶笑起来,温柔地说:没错,是我哦,哥哥想让我代替他去死,可他没想到,我也早想他去死了呢。
西太后抬手一个巴掌扇过来,结果挥到一半,手腕被一把抓住。
云韶一把握住太后的手腕,笑容温柔声音更温柔,轻声道:我就主动向哥哥说,要代他去死,只要哥哥抱我一下,好感动呢,都快哭出来了。然后我就
她做了个拔出匕首的姿势,另一只手抵在太后的小腹,就这样刺过去了,这儿又没有骨头,很容易就刺进去啦。一刺进去,血就冒了出来,跟泉水一样,血溅在我的手上,是滚烫的。
西太后身子瑟瑟发抖,瞳孔紧缩,你这个疯子、你亲手杀了你哥哥,你不得好死!
云韶笑笑,又道:可惜,没有杀功,要是当年我在匕首上淬毒多好。罢了,杀一遍就是了。
西太后只知道重复:你弑兄,你不得好死!
云韶笑容温软,红唇轻启:何止呢?父皇也是我杀的哦。
西太后瞪大双眸,脸『色』惊惶,似乎不认识眼前的人,你是个披了人皮的恶魔。
云韶:母亲该感谢我才是,若不是早早把父皇解决了,按照宫如意那疯女人天天吹枕头风的程度,现在皇位早没我的份啦,那母亲也早就被疯女人给害了吧。
她松开西太后的手,重新站起来,不管被吓到只知蜷在地上喃喃的女人,而是抬头望眼头顶诸天神佛。
佛堂金碧辉煌,十八罗汉横眉怒目,三世菩萨冷眼旁观。
檀香袅袅自鎏金铜炉升起,像那日行宫里的滚滚烟尘,她站在地狱燃起的血红业火中,『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似疯似魔,如痴如狂。
西太后蜷到墙角,拿起鎏金香炉掷向她,弑父弑兄,你这个恶魔!疯子!我要告诉所有人!我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说罢,她朝门口冲去,然后门前不知何时出现两个披甲是侍卫,挡住了她的路。
云韶对太后的尖叫谩骂置若罔闻,垂眸,捡起滚落在地上的香炉,重新放回供案上,恭敬地『插』进三支香。紧接着,她跪倒在蒲团上,对着漫天神佛,虔诚地闭上眼睛。
弑父弑兄、满身血腥,愿诸多罪孽,加诸我身,勿勿伤莺莺一分。
第105章
微莺在花影下睁眼, 轻声叹了口气,手盖住双眸,斑驳的阳光漏下来, 洒在她的身上。
这时已经到了下午, 暮『色』四合,天边卷起霓霞。
莺莺为何叹气?有人轻声问。
微莺支着身体半坐起来, 越清辉坐在旁边圈椅, 手支着下巴, 静静看着她。
皇后怎么来了?微莺打个哈欠, 『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她刚睡醒, 眼里蒙上一层潋滟的水光,春光花影像『揉』碎了洒在她的脸上, 白如凝脂的皮肤泛起动人的粉红。
越清辉莞尔, 来看看你。
微莺伸个懒腰,睡得太久,身子软下来, 重新懒懒瘫倒在椅子上, 娘娘没等久吧。
越清辉:不久。
微莺笑笑,昨夜风声鹤唳, 以皇后的聪慧,应该猜到了吧。她趴在扶手上, 歪着脑袋,脸颊被压出一条红痕,娘娘有事吗?
越清辉沉默片刻,慢慢道:不是什么大事,顿了顿, 她缓声道:莺莺,要同你辞行。
微莺心中一惊,身子支起,娘娘要去哪里?回南海了吗?
越清辉摇头,不,盛京。
微莺:对啊,知道你从盛京出发,辞行,去哪里?
越清辉:盛京。
微莺:
越清辉:
两厢沉默,相对无言,过了半晌,微莺尴尬地哈哈笑两声,那还真远啊,绿蜡,去把去年的桂花酒挖出来,要为娘娘践行!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
越清辉手扶了扶额,微微笑了一下,莺莺,不必这么麻烦了。
微莺连忙摆手:哎,怎么能说是麻烦呢,她看了眼扛着锄头嘿咻嘿咻挖酒坛子的绿蜡,问:娘娘是因为今早宫门的事,才想要离开皇宫的吗?
越清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说:不久以后,你便会知道了,莺莺。
微莺又问:那娘娘什么时候回来?
越清辉想想,大抵是不回来了。
她抬头望着朱红宫墙,琉璃瓦翘起,飞檐上泼上层闪亮的光。皇宫像一座精致的牢笼,囚禁无数渴望自由的灵魂。
微莺眼睛一亮,什么?娘娘不回来了?
越清辉垂下眸,怕她失落,又道:不过莺莺若是想我,可以
话未说话,便见微莺一抚掌,十高兴地说:那我不是可以皇后了?
越清辉:???
莫名心塞。
微莺憧憬当皇后以后的幸福生活,嘴角快乐地翘起,心道:嘿呀,可真是太好了!能够上位啦。
越清辉:更心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