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睡在了他的床上
双喜回到自己房间,靠在床头,盯着手机给吴桐发的消息变成已读,等他的回复,等到迷迷糊糊睡着。
“咳…咳…”
双喜被一阵咳嗽声吵醒,发现台灯还亮着,捡起掉落床边的手机去看时间,凌晨两点,吴桐依旧没有回复她。
池天裕的房间传出很重的咳嗽声,她有些担心,下床往隔开他们房间的门那边走去,见门缝底下亮着光,就试着轻轻扭开门把手。
池天裕正靠在床头,戴着眼镜,在看书。
“凌晨两点了,怎么还不睡。”双喜像家长一样从他手里把书抽走,放在远远的书架上。“不能再看了,坏眼睛。”
他摘下眼镜,无奈对她笑笑,“睡不着就看看书。”
“咳…咳。”他团起拳头在嘴边努力压低了咳嗽声。
“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不用,我没事…”
他话还没讲完,双喜就出了门,去厨房给他倒了杯热水上来。
“小心,烫。”有点像照顾自己的孩子,她对着杯沿吹了又吹。
“谢谢。”
池天裕接过水杯,抿了一小口,润下嗓子。
“很久没有人晚上给我送水喝了,至少有十年了。”双喜勾起了他不愿想起的那段回忆。
“十年?”
“小泽的母亲去世有十年了,怪我忙于工作,忽略了她的感受。”水杯里的水被吹出波纹,他又喝了一口。
“她得了抑郁症,服安眠药自杀了。”
这应该是池天裕内心深处最痛苦的回忆,他讲给双喜的声音是哽咽的,“我很自责,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再婚,如今我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对不起,池先生。”双喜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这就是因果报应吧。”池天裕把水杯放在床头柜,身体缩进了被窝,“打扰你休息了,你去睡吧。”
双喜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他在捂着嘴咳嗽。她心里五味杂陈,不忍就这样离去,默默坐回他旁边,“我陪您一会儿吧。”
池天裕往床里面挪出位置,抓住她的手,“谢谢。”
她或许是太累了,本是靠在床边的身体渐渐倒了下去,躺在他的身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她的手还被她握着,握了一夜。
双喜醒来的时候已是艳阳高照,她睡在池天裕的床上,身上盖着他的被子,闻到淡淡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她撑坐起身,听到衣帽间传来擦擦的走步声。
“你醒了。”池天裕已经穿戴好西裤衬衫,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昨晚谢谢你。”
她着急下床,找来找去找不到鞋子,就光着脚站了起来。
“不用穿鞋的,羊毛地毯,很暖和,不过去卫生间洗漱要穿鞋子。”他为她找来了鞋子,蹲着帮她穿上。一瞬间,双喜想到了吴桐。那天,吴桐也是这样为她温柔地穿鞋。
池天裕今天很开心,下楼的走路声都唱出欢乐的歌曲,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十几年前,每天精力满满到处跑,有奋斗动力的时候。
早饭的时候,他主动叫张嫂给她加了份水果。
“你多吃点,一会儿初一来接我办点事,你周末好好玩。”
池泽闷着头吃饭,看到父亲对双喜大献殷勤,心里很是不得劲,撂下没吃完的煎蛋,想起前几天对父亲说过的话,【爸,我上过她,你如果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从前他的确不介意自己上过的女人再被别的男人玩,甚至和陆景玩过3P,玩得爽比较重要,玩腻了就再换。但他现在在意双喜,应该是还没玩腻。池泽拿出手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当着池天裕的面给双喜发了条消息。
【勾引我爸,信不信操死你。】
双喜的手机在饭桌上震动起来,滑开屏幕一看,吓得立刻翻了过去。
“没事吧?”池天裕发现她脸色白一块红一块。
“没事,是我手滑了,没拿住。”
池天裕从口袋里摸出个精致的礼盒,递给池泽,“小泽,你今天要去潘阿姨家的吧,记得给那拉带礼物,我记得她最喜欢白天鹅。在美国我看到这个水晶白天鹅,觉得那拉肯定喜欢,你送给她。”
“嗯,知道了。”池泽接过礼盒,看都没看,随手扔进口袋。
双喜被池泽发过来的消息,吓得只敢闷头吃东西。胸口的乳钉已让她遭了大罪,他再发起脾气,是不是要折磨死她,越发怕起了这个胡闹的少年。
当天下午,瑞欧商场,吕佳莹挽着姜双喜的胳膊逛起来。
“双喜姐,这件怎么样?”她指着一件粉色的碎花毛衣。“是不是特别可爱?”
“是很可爱,但不适合见客户。见客户要穿得专业,粉色穿在身上会给人以不稳重不专业的感觉。”
双喜见她嘟囔着嘴,拿下一条黑格子毛呢西裤,“可以穿这种高腰西裤,黑色稳重,显瘦百搭,时尚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