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安是知道满宇时的,也知道他跟儿子以前的渊源。但是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插曲。听完之后他眉头拧得更紧了。这样的人你让我怎么接受他进门?
严丛说:爸,您是不是忘了,他不是进门,是要跟严丛单立门户过日子。他们是他们,您是您。
严家安还是第一次听儿子说要把严翔分出去单过的话。但是想想又的确是这么回事。当初我们说家里的东西都是留给你的。但是现在看又要给出去很多。
严丛笑着说:这我不在乎。现在的家业是祖上传给您,您和我妈经营着,这就是您二位的。既然不是我的,我就不会去算计。更何况我有了您给的启动资金,也先有了酒厂,又开始自己经营小生意了。我并不觉得自己吃什么亏。您不用这么想。
可是这些本来都应该是你的。
那十四年的童年也应该是我的。这都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但是爸,咱们有一说一,如果再不跟他们划清界限。你猜谭楠和他那个所谓的叔叔,会有什么作为?有些人不会因为一时的好处而忘记长久的利益。对严翔,他是您和我妈呵护着长大的,我没有话说。可对他之外的人,我不能相信。尤其是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跟白哥提醒过严翔之后,他依然坚持自己的感情。那不破坏他们,我就得多加提防。所以我才说如果您不问,我现在也不好说这些事。
这些严家安想了两天,才决定将儿子说的这些告诉妻子。严家安本来以为妻子会很生气,但是听完之后她只是叹了口气:可是人家已经怀了小翔的孩子。我们能怎么办呢?这个婚除非谭楠不想结,不然咱们就拒绝不了。这就不是咱们对谭楠是否满意的事,而是是不是让小翔跟咱们有隔阂的事。就当是用钱买一个暂时的平静吧。
我还以为你得发火。
从那天小翔跑回家说谭楠怀孕那天开始我就在发火。可生气有什么用?我们趁着还不老,总得把他们给安排好了。至少别把麻烦留给小丛。这孩子已经隐忍太多了。如果只有小翔,我除了担心他将来会被伊思嘉两口子沾上之外,也不担心太多。他不是没有害人的心和胆,但是他没有那个智慧。有锦程和白家护着,就算我们不在了小翔也动不了他。可是这个谭楠一看就很不一样。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看到他那天眼里的精光?其实我看到了,我只是选择无视。因为我不能对小翔说这个人不好他不能娶。人家怀着孩子,我也说不出这话来。说多了就是让小翔恨我呢。
可是将来他发现自己被骗了之后,也会恨我们的。
我知道。但我也是自私的。现在我说了,我是为他好,但是他恨我的同时会更偏心谭楠。那是我把他往人家的怀里推。但是将来他一旦醒悟过来,就算也会恨咱们,他至少不会再相信谭楠,总是要比现在强一些的。多少能长个记性。
严家安叹了口气,对妻子的想法和做法并没有提出异议。那对他那个叔叔呢?
那就看他们怎么要求了。如果他实在是太过分,那就直接跟让小翔自己选择。但是我们可以给他的终究有限。不可能让他们狮子大开口把咱们家的所有东西都拿走。而且我觉得,还是要跟小丛和咱爸都商量一下,我们得有一个底线。
严老爷子的底线一直都很明确。不能涉及到严家祖传的产业。其他的随意。而严丛的底线其实就是没有底线。因为他很清楚,严翔那种草包什么都把持不住。上辈子是伊思嘉给他做主,这辈子恐怕就是谭楠做主了。那么他有多少都是过手云烟。而他失去的越多,这两个人将来反目就会仇恨越大。他现在是一种花钱看戏的心态,虽然票钱太贵,但对杀父之仇杀身之恨而言,也不算什么了。
至于谭楠和严翔会不会成仇?这个严丛毫不怀疑。他从严翔听到谭楠怀孕就跑回来的情况看,他这个人对负责这两个字两辈子都不太了解。而且谭楠和伊思嘉从根本上来说是一种人。三年后伊思嘉出狱,到时候就是他们去争斗了。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由一个外人掌控,更不会允许谭楠这种人将他的儿子玩弄于股掌之间。至于严翔到底到底站在谁那一边,这不要紧,他不会只做一个看客的。
听严丛说他都没有意见,怎么都行的时候。严家安皱了眉头:你不用这样容让的。
严丛笑着说:没有。只是觉得钱而已,还可以再赚。我有赚钱的本领。
严守国很满意孙子的想法,但他不会允许这么做。这次的婚礼最多一百万。不算你们答应给那孩子的房产。再多这个婚就让小翔自己说他结不结,要坚持,就自己解决更多。
对现在这个时间段来说,一百万就光是筹备一个婚礼,不包括给对方的礼物礼金这些,已经不是普通的多了。而且实际上这一百万应该说是对谭楠那个所谓叔叔的上限。就这一点而言严家安和何雨雯先跟严翔说了一下。严翔听完挑了下眉梢。说了一句:太多了。谁家结婚给这么多?更何况他那叔叔从他身上捞得可不少。给他一分我都嫌多。
听严翔这么说,何雨雯心里还舒服一些。不管怎么说这傻小子还不至于对谭家人都没有用底线。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