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于梁佑瑾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早上开始连续叁个会议,复盘上个季度的市场活动和销售业绩,然后和下属各部门经理过本月工作计划,最后安排了几个面试。
中午临下班时候接到大老板电话,紧急会议,一边开一边吃饭。
国外生活久了,梁佑瑾入乡随俗,午饭吃的简单,蔬菜沙拉加一杯谷物酸奶,她一边挖着酸奶,一边让助理帮忙写会议纪要。
总部安排,从今天起她要接手一个新的项目,涉及全国50家核心叁甲医院业务副院长,在项目落地之前,她必须和团队一起把这些院长搞定,并且将产品和会议全面覆盖目标客户。
梁佑瑾通常没有午休,午餐结束之后连轴处理公务,下午当助理把项目整理好的客户名单递上的时候,她有些疲惫的扶额,看来后面一段时间又要疯狂出差了。
距离年底还有两个多月,希望能搞定。
和部门经理讨论完分工,安排后续任务后,梁佑瑾终于能休息一会。
站在咖啡机前,手里捧着空杯子,一边等咖啡一边想着明天和老板见外部投资伙伴的事宜。左斯月的电话不期而至:“干嘛呢小瑾,半天都不回我信息啊。”
梁佑瑾才注意到不仅左斯月回了信息,左斯年也给她发来信息,告诉她今天四点手术结束。这个信息什么意思?
“喂,神游太虚呢?有在听我讲么!”左斯月娇俏的声线将梁佑瑾拉回。
“嗯?”
“你回国这么久了,都不来看看我。”
梁佑瑾马上安慰大小姐:“一直在捋顺手头上的事,今晚生日大餐我请你。”
“春宵帐暖,今晚可不能跟你厮混。”
她想到左斯月和薛钰腻腻歪歪那样子,调侃:“好好好,不耽误你千金一刻的春宵,那就给我个赎罪的机会,陪你下午茶。”
“这还差不多,四点见。”
虽然不常见面,其实梁佑瑾和左斯月这对死党一直交往过甚。期间左斯月出国几次,都去看望了梁佑瑾,对于梁佑瑾的行踪生活,可谓了然于心。
哥哥再亲,也没有这个异父异母的姐妹亲,所以关于梁佑瑾的事情,当事人不愿意松口,她就没透露半点给左斯年。
左斯月扑上来给了梁佑瑾一个大大的拥抱,上下打量她。头发更短了,挑染了深紫色,人也更瘦了,不过穿上法式黑裙显得更利索干练了。脚踩一双白色小羊皮穆勒鞋,整套的珍珠首饰,把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水嫩。
天然淡粉圆珠耳钉配水滴形珍珠锁骨链,无名指上带着一枚耀眼的鸽子蛋。
“你老公对你真大方。”左斯月特意把前叁个字狠狠咬重。
梁佑瑾把手举到眼前,仔细打量着钻戒,附和道:“是的呀,这种事情,不狠狠宰他,不让他出点血怎么行。”
话毕,两个女孩子相视,哈哈大笑。
左斯月看梁佑瑾心情大好,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看到你幸福,我就放心了,小瑾。”
“身体健康,工作顺利,怎么会不幸福。”梁佑瑾避重就轻,拿起花茶浅抿一口,垂下眼睫,挡住了失望心酸的神色。
左斯月心中有很多话,像是麻线缠成一团,不知道从哪个线头说起,但转念一想,不应该由自己告诉梁佑瑾。叹了一口气,只小心翼翼问道:“你和他……见过了么?”
没有明指,但是梁佑瑾毫不扭捏,放下杯子,大方点头:“嗯,昨天刚把他睡了。”
“你也太酷了吧梁佑瑾!”左斯月惊呼,一脸八卦:“怎么样?”
“还不错。”梁佑瑾像是回味一道菜一样,平静:“虽然七年没做了,还是挺合拍,在床上他倒是蛮配合。”
左斯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够了,谁要听我哥床上的事啊……就,你们没聊聊么?”梁佑瑾好奇看着左斯月,不明所以。
该聊什么呢?一切不早就尘埃落定了么。
这七年来,只言片语都不曾有过,桥归桥路归路。梁佑瑾等过,等了好久,她主动了那么多年,主动到爬上了左斯年的床,她好累,她也有过一丝期翼,可最终仍旧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左斯年没有心,从来就没回过头。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再有一丝波澜。
彼此都是成年人了,干柴烈火水乳交融,顺遂心意,你情我愿,除此之外,有什么好聊的。
左斯月额头叁道黑线,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别扭,没救了。
梁佑瑾是个喜欢打直球的人,喜欢就浓烈炙热,不爱了绝不藕断丝连。左斯月擦擦嘴巴,也很直接:“今天也是左斯年生日,他应该,很希望你陪他吧。”梁佑瑾不在乎地嗤笑一声。
告别左斯月,梁佑瑾一个人在咖啡店又坐了一会。她靠在吧台上,撑着下巴看两个咖啡师一边调咖啡一边打情骂俏。女孩子一甩马尾,不理你了。男孩子讪讪地捻起一枚糖,喂进女孩子嘴里,女孩子意外,然后低着头笑。
手里这杯花茶,怎么突然就不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