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瞥到顾流寒,有片刻停滞:“他是?”
祁野看了一眼顾流寒,忽然牵起他的手,十指交扣,脸上的神色温柔异常:“他是我爱人。”
王老师怔了下,随即笑着轻叹一声:“好孩子,你们幸福就好。”
又聊了一会儿后,忽然一个熟悉的人慢慢朝这边走过来。
“真巧,不是冤家不聚头。”姜文怀里搂着一个人,睨了祁野一眼。
祁野这才想起,这人高中跟他是一个班的,看来今天这校庆注定是不会平静的。
王老师又跟姜文客套了一会儿,就被领导叫走了。
祁野瞄了姜文身旁的人一眼,那人带着墨镜和口罩,看不清楚脸,裹着厚厚的棉袄还带着帽子。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那人自己摘下了眼镜和口罩:“好久不见。”
竟然是肖明。
祁野眯了眯眼,这人之前抢他未婚夫,要不是订婚宴上他先发制人,恐怕真的会因为姜文和肖明成为全城的笑柄。
虽然他不喜欢姜文,但被戴绿帽也是一件耻辱的事儿。
祁野没给他好脸色看。
这时,姜文眼神忽然落到顾流寒身上,看着这两人牵着手亲密的样子,他才终于确定,祁野真的傍上了这棵大树。
想着科研开业那天,他在祁野身上吃过的大亏,还有之前竞标赛被抢走的项目,姜文心头那股火气逐渐在复苏。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因为有顾流寒吗。
订婚宴后他被打断的事情还没找祁野算账,今天正好旧账新账一起算了吧。
姜文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带着肖明进了会场。
祁野却是牵着顾流寒往校园里走去,他一向不喜欢那种需要假笑着去阿谀奉承的场面,今天来也就是看看王老师,等会儿再一起吃个饭。
更何况这时候正在学生的假期间,教学楼都没什么人,安静又充满一股书卷气,正适合情侣散步。
“哥,我给你讲讲我高中的事吧。”祁野揉了揉顾流寒的指尖。
“好。”
两人漫步在青石板的小道上,空中逐渐飘起飞雪,一点点落在肩头。
“我高中的时候没人管,但我学习成绩挺好的,当时觉得,这么简单的玩意儿,这些人成天读死书,想破脑子竟然做不出来,嗯,我好有成就感。”
顾流寒静静地听他说着,眉眼不禁染上笑意。
确实,这种想法挺符合他的阿野的。
“但是后来,家里出了一点事儿。爷爷忽然病重,有天我去看他的时候,偷听到他跟大伯说,他不想要我了,那时候觉得天都要塌了。”
祁野的声音很轻很缓,像这飘落的雪花一样。
“为什么不想要你?”顾流寒捏了捏他指尖。
祁野笑了一声:“不知道。那时候就觉得,我好像一直在被抛弃,爸妈不想要我,离婚把我像个物品一样扔来扔去,后来伯伯也不想要我,把我丢到孤儿院。”
“好不容易长这么大了,爷爷也不要我了。”
他语气有股说不出来的哀伤。
顾流寒沉默了下,忽然停住脚步,手捧住祁野被冻得有点泛红的脸蛋。
“我要你。”
他吐气很缓,每个字都极尽温柔,虔诚又真挚。
祁野怔了下,随后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吻就落到了唇上。
冰凉的,柔软的,带着点甘甜的。
却能轻而易举温暖他的心。
两人心里都怀着一段过往难以言说的伤痛。
他们在漫天飞雪中相拥接吻,用自己去治愈对方。
半晌后,顾流寒轻轻推开祁野,修长漂亮的指尖轻轻抚过他漂亮的眉眼:
“你是我的,以后都是我的,记住了吗?”他神色认真。
祁野小鹿眼又亮晶晶的:“记住了。”
顾流寒摇摇头,轻轻抱住他:“不够。要刻进骨子里。”
祁野笑着在他脸上啄了下:“好。”
又走了一段,祁野接着说:“那时,真的很颓废,我从家里跑出来,一个人住狭小的出租屋,也不去上学,后来到了高三,许多老师都劝说我,让我为自己将来打算,好好备考,有什么事先放下。”
听着这些话,顾流寒脑子里很自然地就跟两年前他同祁野相遇后,在小出租屋里住的那段时间衔接了起来。
祁野:“但我并不想理会他们。后来是王老师,直接爬着梯子到我住的二楼房间,用锤子敲碎了玻璃,把我拖出去的。
“她告诉我,如果我过得很不好,不就正好是对过去的失败和挫折进行了肯定,告诉它们:不错,我就是这么一个容易被打败的人。”
顾流寒眼里噙笑:“所以你就被说动了?”
祁野也笑:“你知道我这人,征服欲很强,不服输。王老师她算是把我看透了。后来她看我倔着不回家,也没钱花,就自己掏腰包补贴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