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分守己做你的皇后,她的事情不要插手。”谢斐的话里含着令顾濛心惊的威胁,他最后漠然扫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谢斐走后,顾濛瘫坐在地上,脸上带着对自己的讥笑。那一夜若不是她心伤酒醉误将谢游当做谢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可惜到头来所有的苦果还是要自己咽下。
她怎么就让自己过成了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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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莹莹如愿以偿得了花露,这夜陛下又宣她侍寝,她正急忙梳妆,不妨徐晗玉走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陈莹莹没好气地问,看在她得了徐晗玉好处的份上才没有立时把她赶出去。
“嫔妾有些私事想单独跟婕妤说。”徐晗玉缓缓说道,语气颇为凝重。
“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嘛?”陈莹莹嘟囔。
“不能,事关婕妤今夜侍寝。”
陈莹莹看她这样子生怕有什么大事,挥手让身边的侍女下去了,“有什么事你快说吧,别耽误我去侍寝。”
徐晗玉忽然扯开嘴角,这笑意让陈莹莹有些发毛,“你笑什么?”
付公公在门外候了片刻,正打算进去催促,就见殿门打开,陈婕妤戴着斗篷走了出来。
“夜里风凉,裹严实一些,劳烦公公久等了。”不知为何,付大力觉得今日的陈婕妤似乎有些不一样,嗓音清冽了一些,身形似乎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陈莹莹”进屋后,同往常一样,谢斐并不搭理她,只自顾自地批阅奏折。
“过来磨墨。”谢斐淡然吩咐,他喜欢她在身旁时,鼻尖那股熟悉的味道。
“陈莹莹”犹豫了一下,还是乖觉地走到一旁,轻轻执起墨锭。
谢斐批阅得很是专心,他手里这封折子正在汇报前朝仅剩的反贼遭受围剿的情况。
“陈莹莹”看到“刘勋”二字,心里腹诽,这个祸害竟然还没死吗。
谢斐抬笔蘸墨,随意夸奖了一句,“今日的墨磨得还不错。”浓淡相宜。
“陈莹莹”挑眉,原来他在旁的女人面前也挺好说话的。
刚想了一瞬,谢斐忽然扭头,定定看着她。
徐晗玉吓了一跳,往后一步,差点踉跄倒地,谢斐也没去拉她,幸好徐晗玉及时
抓住桌子一角,这才稳住身形。
“李代桃僵,杜充媛可知‘欺君’二字怎么写?”谢斐的声音熟悉又陌生,让人分辨不出喜怒,似乎在他面前的真就只是一个分位低下的后宫嫔妃。
徐晗玉有些狼狈,她紧紧咬住嘴角,明明来之前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无论他如何刁难,自己都要笑脸相迎,可是真到这一步,他一句平淡的诘问险些就让她想要夺门而逃。
“我、我不是……”
“在朕的面前,皇后都不敢自称‘我’字。”谢斐讥讽道。
徐晗玉闭闭眼,轻轻吸了一口气,“臣妾并非有意与陈婕妤争宠,只是有事想要当面禀陈陛下,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陛下恕罪。”
谢斐转过头去,喝了一口手边的浓茶,“既然你认罪,那这次便算了,罚你半年俸禄即可,领旨跪安吧。”
这是不打算听她说话了。
徐晗玉捏紧拳头,忍住难堪继续说道,“还望陛下大人有大谅,好歹告诉臣妾,臣妾的家人近况如何了。”
“杜充媛!”谢斐寒声道,瞳孔中映着冷冽的怒火,“你是什么身份敢来朕的面前发问?朕又有何义务管旁人死活,给朕滚出去!”
这声音惊动了门口的付大力,他赶紧进来,看到一旁的徐晗玉面上大惊,“这、这怎么是杜充媛!”
“废物,人换了都不知道,还不赶快把人送回去。”
付大力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应了,上前去拉扯徐晗玉。
徐晗玉却不愿意,她一把甩开付大力的手,语气里带着哀求,“谢斐,他们究竟怎么样了,我求你给我一个准信。”
这个杜充媛竟然敢唤陛下的名讳,真是不要命了,付大力目瞪口呆,更让他吃惊的事陛下竟然也没有发作。
他只是定定看着她,眼神似乎里有滔天的恨意似乎也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半晌,他终于开口,“带她出去。”
这话是在吩咐自己,付大力连忙使了全力去拉徐晗玉,这一次徐晗玉不再挣扎。
翌日,飞燕宫里的杜充媛冒充陈婕妤侍寝的消息传遍了后宫,不少人咋舌于杜充媛的胆大,也有不少人对陈婕妤幸灾乐祸。
更让大家吃惊的是,陛下既没有宠幸这位杜充媛,也没有严惩,只是罚了半年俸禄以示惩戒,陛下这态度恐怕杜充媛也并非没有可能分到圣眷。
对于这件事最生气的莫过于陈莹莹,徐晗玉既然当面给她下药害她昏睡过去,还顶了她的名头去侍寝!真是不要脸的贱人,难怪之前还给她献上什么花露,原来一早就存了心思要算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