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吧,顾珠一直很不愿意掺和任何会有危险的事情,可这事儿他知道了,总不能装作不知道吧?要怪都怪三伯,三伯若是不来找他,他也不会纠结成这个样子了。
顾珠在浑浑噩噩的无所事事里等待着青州那边二表哥的消息,写信给在青州大营历炼的二哥哥顾桥然,了解那边的施工情况,结果是越看越无语
他喵的!二表哥这个蠢蛋!还当真是为了个女人跟大表哥抢饭碗,他毛都不会,去那里干什么?!下头人也不服他,他不晓得求助吗?!
连续看了青州二哥哥送来的三封家书后,顾珠在书房掀桌,一旁的待今大哥立马放下笔,拿过他的信看起来,看罢亦是沉默不语,良久深深叹了口气。
待今大哥,你说,这二表哥现在回来,换上大表哥去救场还来得及吗?顾珠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边深呼吸平复心情,我是完全不能理解他们这种内耗的人到底在想什么,难道是和平太久了?非要有点儿外部矛盾才能一致对外?
当然了,如果有了外部矛盾还是在搞内耗,顾珠可以断定这大表哥跟二表哥没救了,干脆换人当太子得了。
三表哥就不错,不,三表哥似乎也不行,城府也忒深了,也功利心过重
外部矛盾?顾待今皱眉,他总是能从小堂弟的口中听到各种各样的新鲜词语,如今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虚心求教,珠弟弟你是说如果大兴有外敌入侵的话,这两位皇子才不会斗法怄气?
恩,可如果当真有外敌,岂不是又要打仗了?哎,我也只是说说罢了。
的确,而且大兴乃中原大国,周围莫不是附属便是臣服,再不济也都和平多年,和亲过,大家繁荣昌盛同气连枝,谁想要先挑起战争呢?应当是不会的。
所以我说只是说说罢了。顾珠可不想真的打仗,他摇了摇头,捏着桥然二哥哥给自己寄来的三封信,踹在袖子里,便道,我真是得去见见舅舅了,现在换人,还来得及。
这回去宫中,顾珠谁都没有先行告诉,他有令牌,腰间的玉牌那么多,再加上守宫门的侍卫都认得他,就直接进去了。
有相熟的太监带路,原本又是跟他说,皇帝病着,还不能见,要把他带去公主娘亲那里,顾珠这回可不上当受骗,先是捂着肚子说自己肚子疼,要上厕所,然后打算直接翻窗户逃跑,要悄悄躲开那明着带路,实则就是不愿意带他见皇帝舅舅的太监!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顾珠蹲在皇家御花园的厕所里,四处看了一遍,都没找见可以爬上去窗户的落脚点!
这前御花园的厕所房间因为连着上朝用的大殿,可以供不少想要方便的大臣也来坐坐,所以修建得很高大上,有专门的擦手宫女,还有专门的洗帕子的宫女,那帕子还有干净的亵衣裤容需要的大臣更换,总之一应俱全了,却偏偏除了坑位没有人守着,可以做小动作,其他地方都有人看管,他想爬墙?做梦!
谢将军?您来了?今日是用什么汤来净手呢?
就在顾珠愁眉不展之时,许久没见的某人却是来得正好。
他连忙从颇高的隔间木门里头出去,睁着一双求助的眼睛欢天喜地迎接谢崇风。
刚刚从吏部出来,要回谢府的谢崇风原本是极少在宫内方便,今日像是一场上天早有预谋的遇见,让他忽地调转了方向走到御花园这边,然后在并不特别着急的情况下进入了味道不管如何洗都实在还是有些熏人的茅房。
甫一踏进茅房,谢崇风就看见里头熟悉又永远惊艳他的少年扑过来,握住他的手,说:你来得正好!我想见舅舅!
谢崇风比少年高几乎一个头,少年仰视他的时候,像是要靠到他怀里去,谢崇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哪怕过后对这举动感到不悦,因为这一后退,倒显得他心怀不轨。
他有吗?
不,他没有,绝没有。
你想见陛下干我何事?谢崇风狭长的眼眸略略眯起,垂眸看着古灵精怪的小侯爷,你要见谁,直接去见,谢某只是小小五品将军,哪里能说得上话?
顾珠拧眉,脸蛋上叫人一见便永生难忘的光彩瞬间淡了几分,露出只跟熟人才有的娇横,铁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舅舅有一腿唔!
顾珠话刚说完,还没得意的威逼利诱铁柱呢,结果就被谢崇风一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放在薄唇上做出了个噤声的动作。
顾珠被捂得大半张脸都落入谢崇风手里,只有一双大眼睛还在外头,睫毛眨啊眨的撩落在谢崇风手指侧面,一时叫谢崇风瞬间松开手,低声说:不要乱说,小朋友,这里可不是那天的酒馆。
顾珠哼了一声,伸手撒娇似的捏着谢崇风的袖子,扯了扯,说:你不叫我乱说也可以,反正我现在是非要去见皇帝舅舅不可,你带不带?求你了。
谢崇风头都是大的,按照他的意愿,他是希望永远都不要再碰到顾珠这样的小孩,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又威胁,又撒娇吗?
顾珠一愣,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好像只对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