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阴霾的眸子再次死死盯着江衍。
江衍舔了下唇角:“周日记得来啊,另外,恭喜你,月考进步了。”
“你这人是不知死活还是怎么招啊,快滚吧你。”宣歌大喊。
江衍从兜里拿出创可贴跟碘伏棉签:“你帮他擦擦。”
“你有病?”来惹人,讨了结结实实的一顿打,还留下这些,宣歌恶狠狠地说:“你自己留着用吧。”
江衍走到镜子前面,破碎的镜面拼接出他的脸,眼角跟嘴角还在流血:“我的伤口用创可贴不好使,给他用吧。”
江栩一个回手把洗手池上的所有东西扒拉到地上。
江衍望了一眼江栩滴着血的手,抬脚走出洗手间。
“妈的,他是不是有病?”宣歌无语了。
“你干吗拦着我!干脆让我打死他得了?”江栩气得牙痒痒,原来江衍宁愿被打一顿要把请帖送给他。
为的就是刺痛他,在他心头插刀子。
“打死还得了?你不用坐牢?”
后知后觉地,江栩砸指关节疼痛明显,他倒抽了一口气。
“他怎么知道你考试成绩的事?”
“他应该是转来一中了。”江栩回想起他看都的成绩单,江衍还参加了几天前的月考。
妈的,第十,草。
故意恶心他。
宣歌手机响了,他一看电话号码:“学神给我打电话了!”
宣歌:“喂,学神,我们出来玩了。我们在度假村,好哇,我微信把位置发给你。”
江栩的力气在那场打架中用完了,他默不作声地去换了衣服,耸拉着眼角,眉眼疏冷。
顾俊松走出来:“你们去个卫生间这么久,听说这里自助餐不错,我们去吃。”
“有酒吗?”江栩问。
“有啊,种类挺全的。”
“走。”
海鲜自助餐种类繁多,江栩没什么胃口,酒倒是一杯接着一杯,黄色冒着泡沫的啤酒,红色殷红的红酒。
他心好像被一座大石头压住了,他不想要跟眼睁睁看着江弘结婚感觉不一样。
他彻底一个人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一个人。
顾俊松皱皱眉毛:“宣歌,你不劝劝,让他这么喝?”混着喝酒最容易醉了。
“我能劝得了吗?”宣歌自顾自的吃着沙拉。见到江衍,足够江栩恶心一通了,更何况还知道了他爸要再婚的消息。
认识江栩这么久,宣歌知道他的逆鳞在哪?现在不适合劝,让他发泄吧,搁谁身上发生这种事,谁都不开心。
顾俊松看到江栩的伤口,隐约猜到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栩哥到底为什么跟人打架?”
“江衍。”
“靠!这孙子还敢出现在栩哥面前?当年他干了那么不要脸的事。他哪来的脸啊!”顾俊松撸胳膊挽袖子地站起来:“他还在那间击剑馆吗?”他要去教训江衍一顿。
“算了,他皮糙肉厚,好像不知道疼似的,刚刚已经被栩哥削一顿了。”
顾俊松看着喝酒跟喝水似的江栩,小声问:“八年级那年,栩哥到底为什么跟队友打架?”
原本以江栩的能力,很有可能被省队教练选拔走,成为专业的射击运动员。
选拔的最后关头爆出他打架的事,队员魏振林被他打到血肉模糊,其中一条腿半残废了,到现在也没完全治好。
“我也不太清楚。”宣歌脸色白了三分,他比顾俊松知道的多点,但也不清楚全部。
只知道这件事以后,江栩失去了去省队的机会,江衍在里面起到了不好的作用。
每次提到这件事,江栩气得脸色发白,不肯说真正的原因,真相似乎让他特别难堪。
然而,跟江栩失去追逐梦想的机会不同,江衍远赴美国追求他的击剑梦想。
偶尔听说,江衍在美国参加青少年击剑比赛,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从那以后,江栩的脾气越来越冷,像个炸弹。
江弘跟江衍去了美国,足足三年才回来。
这三年,江栩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到学渣校霸的过程。
情热期江栩忍耐到意识模糊,家人根本没时间管他。
宣歌悄悄拭去一滴泪水,他给被酒呛到的江栩顺了顺后背:“别喝了,你醉了。”
江栩酒量不好,喝点就上脸,白皙的皮肤一片薄红。
钱飞宇大嗓门在餐厅门口就开始喊:“松子!栩哥!”
“这货怎么来了?”顾俊松挥着胳膊打招呼。
钱飞宇后面跟着谢淮,两人一前以后走进来。
谢淮穿着休闲,眉眼清隽,走到哪儿都自带光芒,引得旁边几桌小姑娘眼神不断往他身上瞟。
他拉开江栩身边的位置,看了看像个煮熟了虾米的人:“他怎喝了这么多?”
“哎!遇到个神经病讨厌鬼。”宣歌不确定江栩是否想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