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

    许可见到周妙的时候，总是避开和她的视线相对，这种刻意而为的反常，周妙终于在上了飞机后没忍住问。

    “哎，你有没有觉得许可很奇怪。”她瞄了许可一眼，看向身旁的林思维。

    “可能是累了。”林思维轻描淡写回答。

    “她累？”周妙疑惑道，“我让江然问了前台的，这几天许可几乎没出去。”

    林思维看她，伸手将她放在额头上的眼罩拉下来，“不重要，今天爸休息，他让我带你去家里，路上你还能睡几个小时。”

    “林思维，你不对劲。”周妙手指挑开眼罩，狐疑地望他。

    他眨眼笑了下，正欲开口，周妙却忽然靠向他。“你心虚了，总是回避我的问题。让我猜猜看，是不是背着我和许可有了什么小秘密？是余情未了还是，唔......”

    林思维捂住她的嘴，神情严肃启唇：“以前任凭你怎么怀疑都行，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猜疑。说者无心，你不信我，我会很难过。”

    周妙瞪了瞪眼，示意他松手，林思维照做了。

    “神经，我话都没说完！”她面色不爽地凶他，声音压的很低，只有对方能听到。“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朝叁暮四的男人我可不要，要洁身自好，知不知道!”

    林思维心口仿佛被一阵风撞了一下，激起一片涟漪，眸色骤然亮起，“妙妙，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俩聊天在一个频道吗？”周妙奇怪地看他，往后一靠，拉下眼罩不愿再理他。

    林思维笑说：“你不否认我就当是了。”

    昨晚被他折腾到半夜，腰酸腿酸，周妙已经有些困了，她动动身子，靠在林思维肩上含糊回：“随你怎么想，反正我提醒过你了，别到时候又哭哭啼啼烦我。”

    “在你面前哭不丢人。”他轻声说，斟酌了好一会，他才犹豫地问：“江然怎么没一起回来？”

    “他啊？被江叔叔留在叁亚当苦力了，应该要呆半个月左右吧。”周妙懒懒开口，满不在乎地回他。

    他又试探问：“这几天没怎么见他，也是因为这个？”

    周妙打了个哈欠，“不清楚。”

    “那……”

    “啪”一下，林思维脸上挨了一记力道极轻的耳光。

    “我希望下飞机前，你不要再跟我说一句话，昨晚我睡了多久你心里没数吗，思，维，哥。”周妙指尖用力在他胸口戳着，说到“思维哥”叁个字时，用力加重。

    林思维在床上总逼着她喊他哥，不喊就变着花样弄她，喊了着他又像嗑药一样兴奋，到头来被折磨的依旧是自己。男人在床上多少会有些恶趣味，只要不太过，周妙也不太在意陪他玩一玩。

    她的手被握住，柔软的薄唇在手背亲了下，干燥的指腹珍惜爱护地摩挲着，良久才说。

    “睡吧。”

    ***

    “咔哒”一下，钢笔合起的清脆响声缓解了周妙和林海之间严肃诡异的气氛。

    林海面色如常，眉头稍稍蹙起，“不愿出国是你思考做出的决定，还是你在耍小性子。”

    周妙往后缩了一下，摇头。“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学习差，英文也很烂，考上南大您都觉得是侥幸了。出国以后不说专业学习了，文化语言差异就够头痛的了。”

    林海手上下敲着桌子，“去国外思维小可也在，你完全不用顾虑这些。”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周妙回他，“您总不能逼着我去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吧，去南大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呀。”

    林海手合一起，摸着虎口沉思道：“我工作忙，这些年也没什么管你，是我的失责。思维提出让你一起出国时，我觉得是个不错的建议。毋庸置疑，出国相比你现在报的这所大学一定是更好的选择。”

    他笑了下。“不过你不想出国，的确是在我意料之外。”

    周妙心中叹口气，果不其然，林海让她出国这件事后面真有林思维的推波助澜。

    他起身走到周妙身边，在她肩上拍了两下。“我尊重你的想法，后面如果你决定有变，舅舅说的话依旧算话。”

    “真的？”周妙没想到林海答应的这么痛快，有种置身云雾的不真实感。

    “你已经成年了，做出的每个决定都有自己的斟酌，舅舅也不是那种封建独权的长辈。”林海一直笑着，说完又问了一些别的。

    “这几天在叁亚玩的开心吗......”

    林海跟周妙下楼时，林思维正跟徐艺媛研究着几本手册。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林海对周妙说。

    “不用了，舅舅。时间还早，我自己回去就行。”周妙急忙摇头，“舅舅，舅妈再见！”

    她一向是个虎头虎脑的，林海没多说，笑着提醒她，“注意安全。”

    徐艺媛也想跟着附和一下，林思维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一阵风似地紧跟着周妙出了门。

    “我送她。”

    徐艺媛将手中的手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