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行理智被烧成了灰,现下什么话都听不下去,直接拉开门大步离开了,也不理身后人的呼喊声。
李继书简直要被男人气哭了,这人什么脾气嘛,一句话都不听人讲的,就这么点小事儿,至于记到现在吗?
小肚鸡肠,不是个男人!
李继书气哼哼骂完了人,又赶紧回头对着手机询问老太太:“祖母,刚刚那个不是贺启东啊,他叫宋时行,前几天还去过咱家呢,您忘啦?”
“宋时行?”老太太目光混沌了会儿,接着又开始骂,“贺启东!臭小子,混账小犊子!”
李继书突然觉得很无力,他现在没时间抽空回去,只能拜托看护们多多照顾老人,别让人再走丢了。
处理完这边,他又赶紧跑出酒店,从三楼楼梯下来,一边走一边给男人打电话,打了好几次才打通,对方语气很臭,问:“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你不听我解释!”
“我为什么要听你解释!我听得清清楚楚呢,老太太嘴里说的什么你也听见了!贺启东是吧,我现在就去把人砍了!”
大概男人语气太过,李继书差点当真了,心脏扑通扑通跳,脚下一乱,直接踩空了。
一声惊呼之后,电话那头问:“你那边怎么了?”
李继书疼得直抽气,哪还能说出话来,宋时行顿时骂了句操:“你给我等着,待在那儿别动!”
没几分钟男人就蹬蹬蹬踩着楼梯上来了,李继书正费劲儿往上爬了,直接就被拦腰扛了起来。
他惊呼:“摄像头!”
“摄什么头?”男人黑着脸把人扛了回去,上来就一顿臭骂,“那么大个人了不知道好好走路是吧?”
“我那是着急……”
“跟我顶嘴?把裤腿拉着!”
宋时行掀开一看,右腿一片淤青,他赶紧打电话让前台拿了红花油上来,没好气地倒了一点在手心里搓热。
“我给你搓一搓,你忍着,疼了我不负责。”
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力道倒是小心翼翼地收着,搓药的时候俩人谁都没说话,李继书抿着嘴低头,看着刚刚还暴怒出走的男人此时正拧着眉蹲在自己跟前,表情虽然不情不愿,但眼神却隐隐露出担心。
真是别扭得很。
李继书看了一会儿心里的气儿也没了,这才温吞认真地解释给人听:“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跟贺启东见面。”
他说完男人的脸色就缓和了许多,语气倒还硬邦邦的:“知道不对就行,反正在我这儿没下次。”
李继书保证说肯定没下次,说完瞅着男人的脸,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我对他没意思,还有当年我不知道那是你妈妈设计的戏服,我要是知道是绝对不会包庇他的。”
他声音温柔,带着点讨好跟求和,宋时行心里早就软了大半了,只是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他原本是决定不再问,可贺启东这人突然冒了出来,李继书又恰好提起来这件事,他就不得不问了。
“你……”他抬头,盯着人的眼睛,别别扭扭问,“既然你当年对他没那意思,为什么还要包庇他?他……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的?”
问完李继书微微一笑,他之前喝了酒,此时像是酒劲上来,有些熏熏的醉态,但说话还是清楚的:“有什么的值得的?他有啊。”
宋时行:“……”
操,瞬间不想听了。
李继书自说自话似的,晃了晃脑袋:“之前你不知道,我都没什么朋友,没遇到你之前只有他愿意跟我玩儿。”
宋时行顿了顿,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个。
“我性格……不怎么好,跟人交朋友费劲儿,但东哥却很照顾我,有一次我饭卡丢了,他请我吃了一个月的饭。”
哼,小恩小惠有什么可说的。
宋时行一边听一边对此不屑一顾,只是他并没有打断李继书。
“还有一次我钱包被抢了,也是他帮我追回来的,他人真的很好。”
“好到让你背黑锅?”
李继书低头摸了把男人头发,被宋时行躲开后,他咯咯笑了起来:“当然不是,还有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儿,就是那一次你记得吧,我祖母他人走丢了,我都要急哭了,是他帮我找到人的。”
“你说什么?”
这话一说完,宋时行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儿,反应很大问:“你说是谁把人找到的?”
李继书眨眨眼:“是、是贺启东啊。”
“不是,怎么就是他了呢?”宋时行憋着气问。
“是我祖母自己说的啊,我去的时候她自己在医院躺着,问她的时候她嘴里就念叨着东哥的名字呢。”
宋时行实在忍不下去了,实在郁闷地很:“他妈的那个人是我!老子背着老太太走了好远一块儿路呢!”
李继书也被喊愣了,疑惑地睁大眼:“怎么会是你呢?”
这下两人掰扯不清楚了,时隔六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