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将擦黑,头顶的乌云里便开始雷声阵阵,电闪雷鸣,不消片刻,大雨倾盆而下,转眼间地面积水成河。
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沉闷后乍然巨响,大风吹上窗户发着呜呜声,豆大的雨点打着窗框直响。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贺兰启的房门。
房门外,姚杏杏极力靠墙站着,然下半身仍被刮来的雨水不断冲淋,此时骤然一声惊雷响起,闪电倏然而亮,吓的她险些跳起来,哐哐敲门的动作也停了住。
贺兰启迟疑的打开了门,在偶尔亮起的闪电下,看清了那张努力保持镇定的苍白小脸。
雷声轰隆响起,他清楚的瞧见面前的身体细微的瑟缩了一下,身形狼狈的人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埋着头怯懦的说。
“很抱歉大半夜来打扰你,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因为不知道今天会下大雨忘了关窗户,雨水飘进去把床打湿了,我暂时又没有换的……所以才不得不来麻烦你。”
她显然是冒着大雨穿过院子来敲的门,全身湿淋淋的在滴水,纱织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整个人跟浸过水一样从头到脚没一处干的。
雨水还不停溅在腿上,姚杏杏抱着手臂低头看了眼,她已经没地方躲可以没躲了,小声的祈求说:“我可不可以在你这里待上一会儿,等雨停了再回去。”
涂山晋把人丢给自己,现在又是这幅狼狈的模样,贺兰启再不喜外人进自己房间,此刻也不好直接把人赶走。
他蹙眉忍着不喜,侧身让了开,“进来。”
姚杏杏惊喜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连忙进了门,口中重复说着谢谢。
人一进去,被身体挡住的雨水一下溅了进来,落在贺兰启衣摆上,一会功夫鞋尖就湿了。
贺兰启把门关好进来,看着姚杏杏环抱着自己直愣愣的在一边站着,既不抬头四处张望,也不坐下。
他屈指叩了几下桌面,“过来坐下。”
他还不至于如此苛待一个女孩子。
却见姚杏杏摇了摇头,腼腆的浅笑了下,不好意思的说:“我不用坐,衣服在滴水,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身泥,坐下会弄脏凳子,我在这儿站着就行。”
闻言,贺兰启不禁皱起眉,静了片刻道:“你是一向如此?”
姚杏杏不解的望去,“什么?”
一向如此小心翼翼,好似做什么都怕给别人添麻烦。
贺兰启却不再言他,用余光看着姚杏杏说:“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坐下。”
姚杏杏立马面带歉意和感激的看他,几句感谢的话后,顺势提出问他借一件衣服,表示换了再坐。
她顶着一身湿衣过一晚上,第二天必然会生病的。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贺兰启即使皱眉却也没有拒绝,可这衣服勉强忍下能借出去,如何换又成了问题。
他房间就这么大,一张床,一张桌子以及一些基本的家具,空荡荡的再无其他。
根本没有另一个隐蔽空间可容她换。
这时姚杏杏赧然出声,提议说:“要不…麻烦贺兰前辈转过身,我在此处换即可。”
说完,她自己似乎也觉得不太妥当,苍白的脸上浮现几分羞怯。
贺兰启垂眼思考一息,当真转过身,不看姚杏杏所在的位置。
姚杏杏瞧着他宽大的背影突然眨了眨眼,秀气的眉头轻轻一挑,眼中闪过几分得逞的笑意。
这招居然真行的通,不管哪里,落魄的小白花人设果然一样惹人爱怜。
那日涂山晋提出的交易,简单概括来说,便是他兄弟贺兰启中了特殊淫毒,导致修为停滞甚至倒退在金丹中境,而姚杏杏的水灵根体质正好能帮他解毒。
同时要她达成两个要求:
一、半年内修为突破筑基
二、要贺兰启心甘情愿同她交合解毒。
极品水灵根在半年内修到筑基并不能,难的是贺兰启的态度。
宁可生生忍受淫毒折磨近叁年,修为停滞不前,也不愿意牺牲女子来解毒。
这毒乃一个合欢宗妖女所下,本想摘了他这朵高岭之花,却不料贺兰启哪怕拼的半死也不肯与她成事,将她重伤之后逃了走。
虽逃脱了妖女毒手,但贺兰启早被她下了奇特的淫毒,要想解毒,只能找到她亲自解毒。
若换成其他人与贺兰启发生关系,此毒会转移到女方身上,将人生生折磨致死。
妖女料定正派宗门出身的贺兰启不会连累无辜之人,嚣张的放出话,会在自家洞府随时恭候他的大驾。
而经涂山晋翻阅诸多书籍和研究,找到了第二种方法。
与同修为及以上单水灵根女子交合,也可解毒。
修为过低会扛不住毒性,轻则毁容,重则伤及灵根、性命。
女方若是处子,效果更佳。
这便是涂山晋找姚杏杏交易的原因。
贺兰启身上的毒最多能压制叁年,如今已过两年半,之后半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