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歪理

    燕云歌指指蒲团，再看竹签显得若有所思。

    “啊？”旁边还没散去的信女都愣了。

    “不是我求来的，是我在这处捡到的。”

    段锦离将签簿拿在手上，从头翻到尾，果然只有一百号签。

    段锦离跟在她身后，说不出自己

    小沙弥实在好奇，已经引路过去。

    段锦离还在想，前头又有话传来。

    小沙弥在旁边转来转去，边转边在念：“一个，二个，三个……”

    他低头看向小沙弥。

    小小年纪就如此贪财，燕云歌没好气地弓起手指一敲沙弥的光头脑袋，笑骂了一句，“没出息。”接过段锦离的竹签，看了一眼，问，“你要求什么？”

    “诶，施主，施主……”

    燕云歌笑了声，看来这银子不花都不成了。她回到先前解签的老和尚面前，欣然在大师旁边的公德钵里，丢了一两小碎银。

    众人顺着大师手指的方向，回头一观，正是小偏殿。

    “非我族类，杀无赦！”

    一迈过门槛，就见右边的两根大梁柱上，拴着一幅大布面，布面上缝制了很多小口袋。

    段锦离脸一沉，“何解。”

    文殊菩萨是一切众生在佛道中的父母，一手持金刚利剑，一手持莲花，慈眉善目，冷眼看天下诸相。

    小沙弥看看竹签的编号，呀了一声，从燕云歌手上要来竹签就进了内殿去找方丈，不到眨眼的功夫，又转身出来。

    这时，段锦离进来，手上还拿着那根恼人的竹签，身后的小沙弥眼巴巴地跟进来。

    和尚接过一看，微愣，随后道：“没有这签。”

    “佛祖坐垫下捡的！”一旁摇签的小沙弥回答。

    “胡说！”大师一捶桌面，“历来签筒里就一百支签，签文也就一百张。他们这号签，连编号都没有，怎会是本寺的？”

    小沙弥见燕云歌手上也有一签，双眼发亮来问，“施主求到几号签？可是要解签？”

    她走得坦荡，哪管旁人看见她时退避三舍，指指点点。

    段锦离弯起唇角：“未必，那就还有一个………”说着他转到布幅后面，掀起左下角，果然还有个小口袋，顺手抽出里面唯一的一张，积了厚厚一层灰的签纸，只见上面，赫然一行字：

    燕云歌看看签，意有所指地念了句，“姻缘啊……”

    一纸签文，寥寥几字，竟藏好大的杀气！

    大家一看大师手里的竹签，上面果然连签号都没有。

    “当时初见心已系，奈何飞燕欲归去。”

    段锦离看了眼燕云歌的反应，她却仿佛不在意地笑，“既来了，咱们也去功德薄上记一笔。”

    段锦离抬起眼，那道深青色身影隐隐远去，似无法再追。

    “佛祖坐垫下看见的，大师可有解？”

    “师哥，这里可有这签的签文？”

    小沙弥抱着银子乐不可支，瞧见面前施主脸色不善，赶紧阿弥陀佛一声，“佛说，不团圆，无可说，不强求，施主放下罢。”

    段锦离气得将银子抢了回来。

    燕云歌一笑，将他手中银子丢给沙弥，也不故作玄虚，转身念念有词道：“八十一签，一月缺，一镜缺，不团圆，无可说。”

    没一会他便丧气道：“果然只有一百个小口袋。”

    老和尚拍拍老旧而发黄的签簿，“你们瞧！”

    燕云歌跨进那香烟缭绕的十方丛林，顿时被眼前无数金装佛像的灿烂晃眼，耳旁撞钟声不绝，这每撞一下便是二十文钱，都不知道是该感慨傻子多还是骗子多。

    他皱眉道：“会不会是漏了一签？”

    “施主，施主，方丈说这是佛祖的意思。”

    老和尚愤愤然：“施主，如此严肃的事情，老衲是不会弄错的，寺里的一百条签文全部是开建时高僧就定好传下来的，原来的真本，就在那边的偏殿，不信，你们自己去看！”

    布袋前此时赫然站着一个灰衣光头，正在整理签文袋。

    老和尚熟练的接过，还没看，就下意识地问：“求什么？”

    “下下签。”

    段锦离薄唇一抿，语气有些僵硬，“姻缘。”

    “捡的？”小沙弥疑惑。

    不信，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老眼昏花，这才惊声的问：“这签，你们哪里来的？”

    燕云歌的眉头微微皱起来。

    老和尚俯首一看，呆住了。

    燕云歌笑道：“就求前程吧………”

眼神看着燕云歌，巴巴地喊了声，“施主……”

    她对烧香撞钟都没兴趣，径直往文殊菩萨座下走去。

    她是入室弟子，不好过庙不入，便打算礼拜完就走，起身时，蒲团掉落下来，竟摔出了一支竹签。

    小沙弥想不明白，犹豫着问：“师傅，您簿子里，真的没有多一张？”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