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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铭和韦航今天都很忙,像往常的工作日一样早早就起了床,一个在楼上开视频会议,一个在楼下做“网络主播”。学校安排老师们远程授课,这可算是让韦航过了一把网红瘾。他现在上一节课收获的赞,比过去十年加起来的都多。
赶上大课间休息,他上楼去看景铭,景铭还在忙着。他轻手轻脚给景铭的茶杯添了些水,正要走时,一张字条拦住了他。字条上景铭写道:想好要什么礼物了么?
韦航原本不想打扰他,但见他似乎还挺有兴致,也情愿再多留一会儿。他绕到书桌对面,很自觉地从桌底下钻了进去,当然,没敢贴得景铭太紧,怕镜头拍到什么不对劲。他在景铭小腿上蹭了蹭,景铭用膝盖夹住了他的头。接着,他的嘴被撬开了,景铭的手指跟他的舌头玩起了捉迷藏,你追我赶,直到他再也追不上。他的头被箍得太紧了,只能徒劳地伸着舌头,够不着,却滴了一地的口水。
景铭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那儿布置着他该布置的工作,等终于想起来松开韦航时,韦航的小帐篷都支起来了。
韦航赖赖唧唧地不想走,可不走不行,他第三节还有课。他把“请假”的字条写给景铭看。景铭大笔一挥,在下面签了三个字:批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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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桐琛已经半个多月没休息了,他的工作性质让他在这种特殊时期根本没工夫休息。他在值班的那几天甚至连家都不能回。
季轲也不轻松,部门好几位同事春节返乡,至今只回来了两个,两个还都在自我隔离,一时半会儿返不了岗。原以为这个年他只要比以往多值两天班就够了,哪想到现在是六个人要干十个人的活,忙得脚不沾地。直到下午,他才得空给许桐琛打了个电话。
“现在才看见我消息?”许桐琛笑。
季轲说:“你都没句新鲜的吗?”
“今天就是情人节啊,不说节日快乐说什么?”
“换句别的呗。”
“我爱你。”
“这也不新鲜。”
“你怎么这么难伺候?那你说句新鲜的我听听。”
季轲大概是躲在没人的地方,哼哼唧唧了一会儿说:“你都多少天没干我了你记得吗?”
许桐琛说:“多少天?”
“从初三到现在,你自己算。”
“……十八天?有这么久吗?”
“合着你一点儿也不憋得慌?”
许桐琛笑:“合着你是数着日子过的?”
季轲都不想理他了:“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气人!”
许桐琛说:“咱今天把家里的套都用了,够痛快么?”
“你想死啊?”
“死在你身上。”
“呸呸呸!多不吉利说这话。”
“哪不吉利,多好啊?”
“你就胡说八道吧一天天的……”
“我爱你,宝贝儿。”
“你刚才说过了,我知道。”
“那说好了,今晚上真都用了啊?”
季轲不说话了,但许桐琛能听出来他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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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赫是第一次在外过年。这个寒假他没回家,也是因为没家可回了。原本学校研究生宿舍是不封寝的,但今年特殊,所有学生不允许待在学校。沈赫是在严寞昀家过的年。
其实严格算来还是他自己过的。严寞昀叫了他好几次,想让他年三十跟自己一块儿去母亲家吃年夜饭,他死活不去,说是心领了,还是更愿意一个人清净清净,严寞昀便不好再勉强他。
整个春节,他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严寞昀伺候成了个小神仙。他从来没和严寞昀单独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每天早上一睁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严寞昀,晚上入睡前,最后一个听到的声音也是严寞昀。这和过去太不一样了:过去他和严寞昀一个月也见不了两三面,一见面自然从头到尾都是调教;现在天天见,玩什么都有够的时候,他不知该怎么形容,舒坦是舒坦,但总觉得气氛略有些尴尬。
尤其是今天这个日子,他一觉起来就浑身不自在。他觉得自己简直完蛋,竟然在一个奴面前不自在。幸好严寞昀白天要上班不在家,而且一直到下班回来也没有提起“情人节”这三个字。沈赫松了口气。然而一开饭,他又别扭上了。严寞昀好端端地突然开起红酒来了。
“想起什么来了喝这个?”
“下班正好看见店里搞活动,就买了。”严寞昀笑一笑,“反正明天休息,一块儿来一杯吧?”
沈赫与他碰了碰杯,决定什么也不提,就装日子过糊涂了。
严寞昀一整晚都很高兴的样子,找了部文艺片和沈赫一起看。沈赫不大爱看这个,看了一半都没看进去多少剧情,但是也提不起兴致去玩床上的游戏。
他一静不下心就习惯性晃脚。他一晃,严寞昀注意到了,极其自然地伸手一捞,他的脚就跑到严寞昀怀里去了。严寞昀一边给他捏脚,一边继续看电影。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