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就认识了……”张向阳顿了顿,道,“贺乘风。”
刮骨疗毒,表面好了不算好,得真正把那点东西全剖干净了才算痊愈。
对现任提前任,真需要很大勇气。
“他在大学时很好。”
张向阳说完看了陈洲一眼,陈洲脸上没什么异常,他问陈洲:“陈工,你听着不生气?”
陈洲道:“生气,我在装无所谓,你继续说。”
张向阳被陈洲这样无顾忌的坦诚感染,笑了笑。
“反正我就陷进去了。”
“挺傻的。”
张向阳自我点评。
“我没谈过恋爱,觉得天上掉馅饼了,那段时间脑子真是懵的,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他可能只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一种残忍而恶劣的趣味。
“我约他出去玩儿,去肃市……”
脚步停下,张向阳侧过脸,望一眼波动的河,他看到水面上他模糊的人影,被摇晃的树填满,“我喝醉了。”
他尽量说的轻描淡写,“醒了以后,事情已经发生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段恋情里感到切实的痛苦。
先前的患得患失、若即若离,再苦,其实也是有甜味的。
恋爱应该就是这样吧,酸酸甜甜的。
可那个清晨,醒来后的痛楚于茫然让他感觉到强烈的幻灭感。
比起身体上的疼痛,更痛的是他的心。
他以为他们是恋人,恋人之间应该互相尊重,他没有期待多浪漫,也总应该是情到浓时自然而然地发生。
一杯酒,几滴血,数日的难堪。
这就是他的初体验。
既不美好也不快乐,让他觉得自己像是某样器具。
不被珍惜,不被爱。
是强者施加于弱者的掠夺和剥削,而他当时还那么爱他,心甘情愿地忍下了那种痛。
回到本市之后,贺乘风就逐渐开始疏远他。
从头到尾,张向阳除了茫然就是痛,身体上的痛好了,心里的痛漫长得难以愈合,他不知道他是已经好了,还是假装好了。
“我不确定我现在能不能行,”张向阳手抓了河边的栏杆,低着头看河里的影子,抬头又看向陈洲,面色忐忑,“我怕、我怕……”
陈洲抱他入怀,没逼他继续往下说,“我明白了。”
客厅里,张向阳坐在陈洲身边,单手撑住脸,盯着陈洲腿上的笔记本,踌躇道:“陈工,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过x生活,也要做预案吗?
“不夸张,”陈洲道,“有问题就要解决。”
张向阳舔舔嘴唇,道:“陈工,你真的没经验吗?”
步骤写得好清晰啊。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
话是那么说……
陈洲眉头一皱一松,“你提醒我了。”
张向阳看着他在最上面一行里加了句——看视频。
他问张向阳,“看过片子吗?”
张向阳嘴动了动,脸色发红,点了点头。
“有喜欢的演员吗?”
“……没,我很少看。”
“那就随便了,”陈洲手指在键盘上劈里啪啦地敲,“我看的也少。”
张向阳人坐起来,半跪在沙发上,紧张道:“真要看啊?”
陈洲手往前一指,“把投影开了吧。”
“啊?”
还要开投影?
张向阳看了一眼客厅里那两对大音响,头皮发麻,“算了吧陈工,就在电脑上看吧。”
“行,听你的。”
张向阳心想怎么就听他的了……不管了,他趁机提出第二个要求,“我们戴耳机可以吗?”
大白天的,客厅里窗户关紧,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暗得跟晚上差不多,张向阳要开灯,被陈洲拒绝,“找点气氛。”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里,膝盖上垫着电脑,一人一个耳机,雪白的耳机线荡在两人中间,摇摇晃晃的。
外国片,开头就是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不知道陈洲是不是故意的,情境太容易带入,张向阳一下就脸发起了烧。
没字幕,张向阳梦回六级听力,两人大概是在互相作自我介绍,看着还挺客气,就是镜头语言有点不正经,时不时地对着两人的重点部位拍来拍去。
张向阳两手互相抱着,为等会儿可能出现的情节提前感到了焦躁。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开始不正经了,一人往另一人的胸肌探去,张向阳蹭得站了起来,耳机线扯掉了,他对陈洲尴尬地摆了摆手,“陈工,能不看吗?”
“不喜欢?”
“嗯。”
张向阳用力点头。
他原本不想给陈洲泼冷水,但还是忍不住说了,“这样,很像动物。”
“没有爱……”张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