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怪道昨夜那么容易得手,原来是个圈套!
翟佑绷着一张脸,手中剑如同毒蛇,悄无声息地向贺兰浑刺去,贺兰浑急急闪躲,轰!星辰失剑后发先至,霸道剑气截断翟佑,纪长清伸手拉过他,纤长身影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他牢牢护在身后。
翟佑一击落空便不再追,今日之事重点本来也不在贺兰浑,被他嘲笑几句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翟佑看了眼李瀛,收剑站定:“皇后取金龟是为了修炼邪术,我之所以劫走金龟,是为了收集证据,揭露皇后的阴谋。”
“放屁!”贺兰浑从纪长清身后探头出来,笑得放肆,“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劫走金龟,你是想剥取他的神格,获得半神之体,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金龟的神格被道长下了咒,谁要是偷了神格,嘿嘿,我敢保证不是什么好事。”
纪长清下了咒?翟佑立刻催动内息在经络中探过一遍,并没有什么异样,翟佑稍稍放下心来,纪长清虽然强,但他自忖与她也不差多少,要想悄无声息地对他下咒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贺兰浑在诈他。
金阶之上,武皇后不动声色看着李瀛,他低头站着,衣袍半掩的双脚不安地挪了下,武皇后抬了眉,倒是比她预料的更能沉得住气,难道还有什么后手?笑吟吟地开了口:“纪师若是方便的话,不妨让大家看看,究竟是谁取走了神格。”
翟佑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下一息,凌厉剑气突然吐出,翟佑立刻拔剑抵挡,星辰失剑气一转,直取他的灵台,翟佑回身挡住,一灰一青两道身影在如同穿花蝴蝶,刹那间已经过了数招,满殿缭乱剑光中,仁孝帝皱着眉倾向武皇后:“朕怎么觉得他们两个人有些相似?”
武皇后也看出来了,虽然一个冷艳至极,一个面目平凡,却都是冰冷淡漠的神情,凌厉决断的招式,他们两个的确很相似。
贺兰浑仰头看着,蓦地想起人参精的话,上师身上那股劲儿也很淡,有点像那个男人。不行,在这个紧要关头,决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贺兰浑高声叫道:“道长,不必与他纠缠!”
话音未落,轰!青碧色剑光过后,翟佑顶上的头发被星辰失削去一大片,露出毫无遮掩的灵台,纪长清左手掐诀迅速一划,向着翟佑一抛!
下一息,符咒被唤醒,一股金色中纠缠青碧色的光芒从翟佑灵台源源不断泄出,模糊形成一个乌龟的形状,贺兰浑立刻叫道:“看到了没有?金色的是金龟的神格,碧色是道长的符咒,这个妖道劫走金龟是为了偷神格,他才是妖邪!”
灵力顺着灵台不断流失,翟佑拼命想要出招却又无能为力,纪长清的符咒嵌在神格之中,在他剥取神格收为己用之时便已经融进他的身体,此刻被纪长清唤醒,如同在他灵力中撕开一道口子,任凭他怎么挣扎也阻挡不住大势已去。
轰!星辰失剑气再又袭来,翟佑踉跄着一连后退几步,腿上一软,跌倒在地。
纪长清涌身上前,指尖三昧真火沿着他四经八脉迅速探过一遍,三魂七魄虽在,却与肉身并不圆融,这情形更像是另外捏进去的魂魄,翟佑他,果然不是人。
弹指飞出几张符咒,星辰失当头劈下,纪长清叱道:“现形!”
徽猷殿中突然弥散开一股淡淡的焦糊气味,翟佑挣扎着捂住灵台,却挡不住纪长清凌厉攻势,魂魄迅速被撕开,脱离肉身,翟佑低呼一声,突然化成一具焦木雕刻的男人,随即又变回肉身,交替幻化中只听得众朝臣连声惊叫:“他是妖,他是妖!”
又是焦木。比起之前几次,这个翟佑有血有肉,几乎能以假乱真。纪长清剑尖死死钉住翟佑环视四周,焦木已经现身,笑声会在哪里?
“一个妖道说的话,谁敢信?”贺兰浑义正词严,“周维安,你处心积虑攻讦皇后,只能说明你狼子野心!”
李瀛低着头,听见武皇后威严的声音从金街上传来:“周维安,你招徕妖道诋毁本宫,是受谁指使?”
“无人指使!”周维安见大势已去,果断抛开翟佑,向仁孝帝叩头,“陛下,臣也许错信了翟佑,但臣说的没错,皇后一直在利用邪术转凤为龙,妄图篡夺天下!”
“周维安,”武皇后打断他,“以下犯上,万死不赦,你现在说出幕后主使,我或许可以饶过你的家人。”
这竟是连他的家人也不放过?周维安咬着牙一言不发,寂静中突然看见深紫袍角一动,李瀛上前一步:“陛下,蓬莱山地方新近举荐一名女冠成玄,道法深厚,可通阴阳,如今皇后殿下与周将军各执一词,纪观主身在其中,若是由她决断只怕不能服众,不如请成玄来判断 ”
这个成玄,就是他的后手吧?武皇后笑意幽微,抬眼看向仁孝帝时,仁孝帝沉吟着:“让她进来吧。”
“宣成玄进殿!”
禀事宦官尖利的声音远远传开,纪长清抬头望去,先感觉到一股柔和的气息悄无声息地拂进殿中,片刻后,殿门外走来一个身穿水田衣的年轻女道。
第一眼看上去并不觉得如何绝美,但那种如春风拂面般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