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门的长老脸上也满是震惊。
“理应理应,在有些人的身上,却从来都用不到这个理应。”
来自自在庵的老尼喃喃道,她第一次睁开双眼,一双本应清澈的眼中满是白翳,但她就像是能透过那层白翳看见事物一般,定定地望着沈清宴:“多少年来,贫尼不曾见过这样的天纵之才了……”
云天之上,擂台之下,充满了惊愕与不可置信的目光,唯有薄云意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他本应便是如此璀璨夺目。”
“若不是苍华派鼠目寸光……”
薄云意垂眼,冷冷地向着苍虬子的方向一瞥,苍虬子霎时间浑身一震,像是被剑刺伤般,接连退后了数步。
明明是因为他的缘故,擂台四周陷入了一片纷乱,而纷乱中心的沈清宴却只是立在第九重天的擂台中央,向着前方神色惊疑不定的那人微一点头:“准备好了吗?”
“我这边,随时都可以开始。”
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自己展露出缩地成寸的那一瞬间,华贵少年的脸色立时变得极其难看。
“缩地成寸!沈清宴!他才只是个筑基二重天,怎么可能会缩地成寸!”
华贵少年愤怒地自言自语着:“明明要到了元婴之后,有了与天地交感的境界,才有那么一丝丝可能悟出这缩地成寸……他才只是筑基二重天啊!天地交感?我娘都没有这么厉害!”
“这下怎么打!”
“拖?拖得过吗!和一个会缩地成寸的人玩你追我逃?!就算我那些随从的轻身术再怎么高明,又怎么可能逃得过他!”
“作弊!这是作弊!这人肯定不是筑基,说不定是个夺舍的老怪……他一定是在作弊!”
话说到最后,华贵少年的声音已变得十足悲愤,但他分明又已经上台,现在下去便意味着直接退出了比赛。思来想去许久,他只能重重一跺脚,咬牙坚持着站在擂台上,眼睁睁看着沈清宴轻而易举地越过一个个擂台,一路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不得不说,虽然华贵少年的行为有那么几分可耻,但他的眼光与判断却是极准确的。
本来沈清宴催动那万千法宝的洪流时,便已经是不可阻挡之势,直面其锋万万不可行,唯一可行之举,也就是如同许阳当时所说一般,借着三十三重天的擂台能够变化万千的机会,以灵活巧妙的身法四处躲闪,拖到沈清宴灵气不足为止!
念及沈清宴有如此之多的法宝,身上必然也有数量不少的丹药,华贵少年甚至不惜暴露底牌,让母亲给自己安排的“保险”们尽皆上场,尽可能多地消耗沈清宴,为自己一举击败他做好准备……
华贵少年自以为自己如此安排当可说是万无一失了。
他甚至有些担心自己安排的人数太多,让沈清宴消耗得太快,不等到了自己面前便已认输出局,特意嘱咐了随从们几句,让他们千万见机行事……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沈清宴这个妖孽,居然在筑基期的修为就已经领悟了缩地成寸!
“没法打啊!这根本就没法打啊!”
华贵少年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座座擂台,脸上的神色变得越来越苦:
每当那些随从们想要借着法宝和符篆之类的闪躲之时,沈清宴便会不断缩地成寸,紧紧追在他们身后数尺处不放;而假如他们放弃躲闪,想要回身与沈清宴拼死一战,沈清宴便会衣袖一振,放出他那漫山遍野的法宝,直接把妄图死战的那人碾成渣渣……
跑吧你跑不过,拼吧你也拼不赢,怎么打?这种局面你究竟怎么打?!
也许有别的什么牛逼闪闪的天才能够想出克制沈清宴的方法吧……但反正华贵少年是想不出来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沈清宴越来越近,只能全心全意地祈求对方脑子犯傻,出门的时候只带了法宝没带灵药,等灵力或者神魂之力耗尽让自己能够有可乘之机……
然而就这么一点虚无缥缈的希望,也在沈清宴拿出一只打开之时便灵气四溢的储物袋后灰飞烟灭了……
“怎么会有这么浓的灵气!”
华贵少年毕竟是见多识广,在辨认出那储物袋中的灵气浓度时就已经心生绝望:
“我娘之前给过我一只装满灵药的储物袋,其中灵气也只有他这储物袋的不足三成……娘亲给我的储物袋里可都是七八品的丹药啊!他这袋子里究竟装得都是什么?为什么灵气能这么浓?!”
在这华贵少年之前渡过的那些年月里,他以为自己已经很牛逼,很壕,很有财有势,几乎能够称作壕无人性了……但直到了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么才是真正的壕无人性!
“还有五座……还有四座……还有三座……”
在华贵少年越来越绝望的呢喃声中,沈清宴轻而易举地碾压了他那些寄予厚望的随从们,一步踏过最后一座擂台。
“第二十二场!华月国散修唐无忧,对战广平城散修沈清宴!”
终于,在云天之上那声若洪钟的声音中,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