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尚自未落,如钩的五指上便有灵力绽出!!!
明明是一只肉掌,却顷刻间化为白骨一般,爪尖轻易将风声撕裂,嶙峋着向着沈清宴一爪抓去——
铺天盖地的黑色帘幕内,突然有一道剑光亮起。
这剑光冰冷、浩大,仙气凛然,向着苍虬子迎面斩去时,就像是九天银河化作一道剑光般,无比的简洁,无比的盛大,又无比的凌厉……
“薄云意!!!”
剑光之下,苍虬子忽然发出一声怪叫,毫不犹豫地丢下沈清宴便转身狂奔,面上隐隐透出恐惧。
“不可能的!!薄云意不可能进来……你!!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他的剑气!!!薄云意是你什么人!!!”
在尖锐的质问声中,苍虬子的身体在那道剑光中冰消雪融,漫天沸腾的魔气骤然一清。
一只刻着古体字的令牌“叮”地一声落在地上,四周遮天蔽日的黑色帘幕像是一下子经过了上百年的岁月般,在剑光下飞快地微缩、打皱,最终剥落为无数枯干的片,风一吹便消散无踪,彻底地灰飞烟灭。
而沈清宴站在残破不堪的三十三重天擂台之上,手中拿着一只破碎开来的储物袋,看着地上的令牌微微地皱了皱眉。
*
“吓死人了!!!这一次真的是吓死人了!!!”
南二十三巷的小店内,刚从仙缘大会上回来的洪文明满头都是淋漓的冷汗。
他追在沈清宴的后面,亦步亦趋地问:“沈师兄你真的没有事情吗?那帘幕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里面会突然发出一道剑气?苍虬子人呢?他和许阳怎么没有一点影子了?”
沈清宴本就十分疲惫,被洪文明追问得烦不胜烦,干脆停下脚步,冷声道:
“苍虬子的结局如何我没看清,但许阳我却是一清二楚。你刚刚不是问了那道帘幕吗?”
看见洪文明神色迷茫地点了点头,沈清宴便面色一冷,没好气地说:
“那道帘幕的前身就是许阳的躯壳!”
洪文明:!!!!
“卧槽!!!”
想起那帘幕最后剥落的样子,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这他妈怎么想都有点……”
“恶心对吧?”
沈清宴一把推开房门,回身对洪文明道:“我也觉得这事情很恶心,而苍虬子恢复肉身的那一段更恶心!正因为有了这种种恶心景象的夹击,所以你在接下来这段时间里最好不要打扰我!”
“哈?不要打扰?沈师兄你接下来打算要干什么?”
洪文明下意识地问。
沈清宴在他的鼻子前狠狠甩上门:“洗澡!!!!!”
足足在清水里浸泡了一个晚上加一个凌晨,又在房间里打坐调息了数日,沈清宴才终于从心灵与身体的双重疲惫下恢复过来。刚刚准备去厨房活动一下筋骨,才推开门走出房间,便看到了头顶上方掠过几道不同的剑影。
“沈师兄你出来了?”
洪文明正蹲在院子里以“冲洗菜缸”为名给灵菘浇水,看到沈清宴出来后他急忙把手里的水瓢一丢,小心翼翼地看了两眼沈清宴的神色,这才微微放下心来,指了指天空上道:
“沈师兄您也看到了吧,广平城那个不准飞行的禁令暂时解除了……不过是部分性的解除。”
“苍虬子其实是个魔修的消息一传出来,整个修真界几乎都翻天了,好好的仙缘大会也不开了。由五大仙门的那几个长老真人带头,各个门派都轮流派人在这周围巡视,就怕魔修还有什么隐藏的据点……”
“另外各大宗门里也都闹得翻天地覆起来,几乎各个门派都在从上往下一个人一个人地细细检查,担心自家也有个重要角色和苍虬子似的,长了个道貌岸然的正道修士面孔,却有个黑漆麻乌的魔道修士的核儿!”
说着他忍不住啧啧了两声:“还好我洪胖子现在是个散修,不然说不得要被抓去检验一番……魔修的身份又不是简单查探下灵气就可以搞定的,估计那些宗派里的修士这几天要受老罪咯!”
洪文明说了几句,见沈清宴没有什么兴趣,便又悄悄问:
“沈师兄您还记得苍华派吧?”
“记得,怎么了?苍华派这种时候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沈清宴的脚步微微顿了顿,随即又毫不犹豫地抬起,踏入了自家厨房的门槛。
仙缘大会耗去的时间细细算来不过一日,沈清宴却疲惫得仿佛经过了数日大战一般。纵使已经休息了数日,如今一眼看见厨房里的各色物什,居然还是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站在窗明几净的厨房间深深地吸了口气,沈清宴伸手握住冷冰冰的厨刀时,本有些微微烦躁的心霎时间便沉静下来。
洪文明跟在他身后也进了厨房,一边回身关上门,一边在口中低声说着:
“闹出幺蛾子的不是苍华派,是楚华国那些苍华派曾经的附庸……”
“楚华国的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