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陈飞麟放开自己,他回到房间把那封信拿给陈飞麟。
在陈飞麟看的时候,他又点燃了一支烟。信的内容不多,陈飞麟看得很快,在他抽第三口的时候把烟拿过来吸了两口,随即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在等陈飞麟说话,陈飞麟却低下头,扣住他的后脑吻了过来。
酒店阳台两侧都做了隐私保护,只有正面的位置是雕花镂空,他们在15楼,也不必担心下面的人会看到。陈洛愉放纵着自己去感受陈飞麟的吻,直到彼此都有些喘不过气了陈飞麟才停下,将他抱在怀中。
赵韫儒的信里没有责怪陈洛愉,也没提到原谅或者理解的话。他对自己做错的事只字不提,只回忆了一件事,如果当初没有教过陈洛愉,如果他们不曾认识过,后来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我能理解赵老师这么想的理由,”望着西湖湖面上闪烁的粼粼波光,陈洛愉叹出一口气,“其实当初我也是想了很久才决定劝他去自首。”
陈飞麟说:“你没做错。”
“在道理上是没做错,但赵老师毕竟教了我那么多,平时也很照顾我,”陈洛愉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刮过陈飞麟耳畔,“也许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由我去劝他自首吧。”
“现在俊凡也要和师母回南京了,”搂紧陈飞麟的腰,陈洛愉把脸颊贴在他肩头,“希望他们在南京能过得安稳。”
“一定会的。”陈飞麟回答他。
在杭州休息几天后,他俩在西湖附近选定了一套一室一厅的soho小居室,签了一年的租约。
房租的价格在当地算中等偏高,不过装修很新,家电也很齐全。陈洛愉主要看中的还是soho的挑高户型,沙发旁边的转角上楼梯,二楼是面朝客厅的开放式小空间,拉上窗帘便能隔绝出一间独立的卧室,很有安全感。
陈飞麟也喜欢这套装修简洁又不失别致的房子,不过这次陈洛愉说什么都不肯他先付房租,他只能把家里的软装包下来。
两人去宜家逛了一圈,陈洛愉一改以前买东西不看价格和实用性,只注重颜值的毛病,变得精打细算起来。其实那个家也没什么软装需要换,最多就是餐具,生活用品以及桌布沙发垫一类的东西,还有床垫和床上用品。
床垫是最重要的一项,陈洛愉以前睡觉就很挑剔床,这次两人在宜家转了一大圈,陈洛愉终于挑中一张够舒服又不贵的床垫。约好送上门的时间后,他俩拐去超市,提了三大袋东西回来。
花了差不多十天左右把新家布置好,搬进来的这天陈洛愉买了一瓶红酒庆祝。晚上两个人坐在桌边吃火锅,米白的窗帘上亮着一排暖黄色光的小灯泡,空调把室内的温度控制在25度左右,墙上的电视在播放旅行节目。
陈洛愉吃了一口鱼籽福袋,盯着屏幕上的崂山风光,心里有点痒痒的。
现阶段安顿好后,他们就该找工作了。虽然存款可以挥霍一段时间,但是陈飞麟浪费了这么多年,已经不想再耽误下去。这几天趁着搬家的间隙,陈飞麟经常会上网看各种招聘信息。
他想在这件事上帮陈飞麟一把,可惜他在杭州没什么人脉,而且陈飞麟也不希望他插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帮陈飞麟泡泡咖啡,主动承担做饭做家务的事,尽量减少分散陈飞麟的精力。
就在他盯着蓝天碧海,景色迷人的山东半岛时,陈飞麟忽然问:“想去?”
他回过神:“没有。”
刚剥好的青蟹沾了沾酱,陈飞麟递到他嘴边,看他咬了一口后说:“今天老吴给我打了电话。”
他忙问道:“说什么?”
“案子可能要再推迟一个月才能宣判,”陈飞麟喝了口红酒,“他问我在这边适应得怎么样,他有个好朋友在杭州开了家园林设计工作室,正在找懂法律的助理,想问我有没有兴趣学这方面的。”
放下筷子,陈洛愉拿起遥控把电视声音关小:“那你怎么想?”
当年陈飞麟读研没能毕业,不过他本科学的也是法律,即便有入刑的记录,但在一般小公司就职问题不大。而且对方是老吴的好朋友,有了这层关系,对他来说各方压力都会轻松些。
做卧底的这几年,他没能继续学业,好在等待开庭的半年里重新拿起了法律书籍,专业知识方面没什么问题,且对方做的是园林设计,入职以后还能接触到这一块,也许是个很不错的未来规划。
他把想法跟陈洛愉沟通了一下,陈洛愉也觉得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两人商定后,他就给老吴回消息,老吴联系了那位姓潘的朋友,约好明天下午他可以过去面试。
为着这趟面试,陈洛愉比他还紧张,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上午拉着他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两套正装,搭配了领带鞋袜。看着陈洛愉在更衣室里认真为自己打领带的模样,陈飞麟把他抵在墙上,亲得他满脸通红,身体起了反应才罢休。
下午面试时,陈洛愉把他送到了门口。
工作室位于南宋御街附近,是一座闹中取静的两层小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