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没想到他命如此之大。
“都是一群废物——”
东宫里乌泱泱的跪着一群人,自长使战争发生转机后,太子这边的情况就不容乐观,脾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大,东宫里不少人如履薄冰。
太子推翻了案台还不解气:“就那么一个人,你们二十多号人都解决不了?本宫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
“有活着回来的吗?”
“……”
“一个都没有?”
“都……都被瑾王给杀了,他出手快,再加上身边又有傅少奇帮忙,我们的人,压根就动不了他。”
太子门客见状一脸阴险的说:“既然暗杀不成,太子殿下倒不如让国公发动大臣们联合上疏弹劾瑾王,毕竟……沈婧娴死在他手里边,只要殿下能成功翻出这件案子,瑾王他就永远也翻不了身来。”
太子睨了门客一眼示意他去操办。
国公早已年迈,早就已经不上早朝了,太子门客便去找国公府的大公子,撺掇着大公子联合几名大臣上奏折给皇帝,请求皇帝惩罚瑾王,第二日皇帝拿着这本奏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痛骂了一顿。
“瑾王是犯过错没错,可是朕,已经惩罚过他了。”
“可……”
“整整一万的排头兵,如今回来的总共也就八人,八人之中三人断胳膊少腿,一人没了眼睛,剩下的四个人也是落下一身的疾病,你们去了能活着回来试试。当年瑾王错杀沈婧娴,朕给了国公一个交代,将自己的亲骨肉,送去了这样一座人间地狱,当时你们一个个的也都是同意了的,现在他凭自己的本事回来了,他不仅自个儿回来了,还带着朕的二十万大军一起回来了,而你们,却要朕惩罚这样一个功臣,这就是朕的社稷之臣吗?”
朝堂之下一片死寂。
“瑾王!”皇帝回到龙椅,“放火烧毁敌军粮草,又率领三千派头兵,夜袭联军军营,斩杀首领数人,这为我大燕的社稷做出了巨大贡献,他!不仅是朕的儿子!而且还是我大燕的功臣勇士!你们谁胆敢再提四年前的事,一并以罪论处!”
“是。”
“明日大军回城,朕要亲自去接。”
翌日洛阳城门大开,赫赫扬扬的王师军队霸道开路,老百姓们纷纷热烈欢呼相迎,皇帝与一众文武大臣站在洛阳城门口处相迎,都翘首以待的伸着脑袋往前看。
傅少奇一早就弃马至皇帝跟前请安问好:“陛下。”
已经足足四年没见了。
早已望穿秋水的嘉顺牵着手里的小孩暗自低头抹了把眼泪鼻涕。
小孩兴奋的回头问:“那人就是爹爹吗?”
嘉顺点头撒手放他过去。
小孩冲过去却戛然止步,他没出生时傅少奇就去了长使,自打有记忆开始,关于父亲的消息,都是从旁人口中得到的,他只知道自己有个身材魁梧的爹爹,正在前线保家卫国,是个统领五十万大军的将军。
傅少奇瞧见小孩,又看了看小孩身后的女人,当即明白过来,他伸手一把掐着小孩的腰,举得高高的。
这时小孩绷不住的哭着钻他怀里喊了一声:“爹爹~”
“好孩子。”傅少奇搂过嘉顺,也算是一家人团聚了。
其他人在一旁也是看得两眼湿润。
皇帝:“瑾王呢?”
问完话,傅少奇侧身往后看,原本整齐排列的甲士,齐刷刷的让出一条道,道路中间一玄衣男子,明明只是稍稍收拾,却贵气十足,他洋洋洒洒的走过来,微风吹乱些他的头发,也吹动了城楼上万千少女的心,多少积攒的兴奋、恐惧与忌惮,在这一瞬间呈星火燎原之势,而少年唇角上的那一抹浅笑,从来都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更加不会放在心上。
他的步子迈得格外随意,慵懒中却少不了三分不羁。
看来这四年非但没有磨灭他身上的戾气,反而是加重了他骨子里的那股叛逆与邪气。
太子不自在的吞咽口水往后退了一小步。
少年目光直白,脚步更加坦荡,锋芒毕露,逼得那些曾经想要陷害,或者对他有打击想法的人,纷纷夹起了尾巴,不敢抬头去直视。
刺目的阳光远不及他万分之一。
恐怕也只有这样的少年才敢孤身一人直抵三军巢穴一举捣灭了他们想要侵吞大燕的白日梦。
这段路不算长,可时间格外漫长,邵准来到皇帝跟前时,余光扫过那些,连和他对视都不敢的人,心里不禁冷笑一声——他们也配叫他去死?
太子心虚,眼神闪躲。
邵准含笑把目光挪到皇帝身上,四年的时间,苍老的不是身在虎穴的他,而是眼前这位白发过半的老头。
皇帝这几年在洛阳过得确实不怎么如意又要记挂长使的战事,又得提防太子夺权篡位,人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一地的琐事蹉跎老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让傅少奇乘胜追击的原因。
他只想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