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道士惊呆了:“五百两!刚刚那两个人卖给你的时候分明是二两银子的!你好黑的心呐!”
老鸨笑笑,摇头往一旁走:“你都说了,这可是晋王殿下的女人,又生得如此天香国色,卖你五百两,还是你赚了呢,爱要不要,不要我就拿去卖别人了,反正,如她这般花容月貌的女人,有的是男人要。万一日后晋王找上门来,也别来寻我,我只不过做个生意罢了。”
“你!”女道士一气之下就要走,正当老鸨想叫住她降价时,女道士又折了回来,“好!你等着!”
老鸨暗暗窃喜。
其实在知道晏汀的身份后,她是不敢留着晏汀的,否则真惹来杀身之祸,可就得不偿失了,现在有人愿意出高价买走,她当然是乐享其成。
不过女道士身上哪里有那么一把笔的银子啊,她抄了家底也只是翻出二十两白银和一枚玉穗。
等会儿……
她拿着以前从晏汀身上坑来的玉穗看了看,她起初是要把玉穗当了换银子救助难民的,可是后来安鋆与大燕打仗,她四处流难没来得及做,忙着忙着就忘了,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她拿去当铺卖了足足五百两。
这也算是晏汀从前的善心救了她自己一命吧。
老鸨收到钱后,就把人丢给了女道士,女道士背着晏汀,足足走了五百里路,才到自己住的破庙里。
安置好人,女道士埋汰道:“我真的倒霉了,三翻四次遇着你……”
“让我来给你算一卦。”
她拿出签筒就地而坐,摇出一根桃木签……
三日后,郭城来了人,顺藤摸瓜的抓到了青楼,老鸨告诉那群人,晏汀早就被一女道士给买走了,并且奉上了那五百两。
邵准知道救走晏汀的人正是佛印寺里那位满嘴胡话的小尼姑后终于安下了半颗心。
那小尼姑,虽然心术不正,可总归不是个坏人。
眼下朝局动荡,他得先收拾好残局,才能接回晏汀。
另一边岭南的情况大变。
原本裘逸轩与全元镇就是因利益而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得知聂远率领二十万大军南下时,人心涣散,不到数日,就被聂远大军打得落荒而逃,秦王待洛阳安定后,也请令回漠北了。
秦王为人忠厚,本就没有当皇帝的心,他此来就是为助邵准登基的,现在没了他的事,他一刻也不多停留,期间甚至还有人劝他起兵造反,不过都被秦王斩杀。
秦王不畏人言,一心辅助邵准,兄弟情义,日月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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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汀醒来时,大燕内乱已平,百姓安居乐业,新君上位推行新法,撤丞相一职,设行三司分管六部,平定叛乱,迎回皇帝龙体,尊淑妃为太妃,过完年节,岭南的祸乱也平了,聂远将军生擒全元镇,新帝扫清乱党余孽,举办科举考试。
晏汀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唯一关心的就只有她的怀安,可她知道,邵准对她另有图谋,如果自己去洛阳要人,无非又是羊入虎穴。
一清早,何仙姑给自己算了一卦,晏汀对此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之前何仙姑患病,她也不去诊治,靠给自己算卦好起来的。
何仙姑有这么一个谬论。
“若卦象显示我没事,那不用医治都会遇难成祥;若卦象说我死期将至,哪怕是如来佛祖来,我都得归西,何苦浪费那个钱。”
晏汀:“……”
虽然她不赞同,但被深深震撼了。
何仙姑给自己算了一卦走笑着收起桃签:“今日这卦不错,是个敛财的好日子。”
“你敛了那么多的财,财呢?”晏汀忍俊不禁的打趣她。
何仙姑愤愤瞪她:“一个你就够我倾家荡产的了!整整五百两呢!”
晏汀:“……”
“不都一张嘴巴两只眼吗?”何仙姑捏了捏自己腰上的赘肉,“怎么你值五百两!”
何仙姑这时候又拿出卦给她算姻缘,晏汀口头上说着不信,却也忍不住凑上去看一看。
晏汀:“如何?”
何仙姑往北边指:“你的姻缘在那个方向。”
晏汀:“……”
“这么随便,诓人的吧。”
“我都说了,我的卦,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何仙姑收起,“左右不过是你自个的心思。”
晏汀低头默念:“我自个的心思?”
她不禁闪过岭南那一夜飞奔在夜雨中的人影。
她本以为邵准对她只是占有欲作祟,却怎么也没料想到,在那么危急的时刻,他会特意跑一趟客栈,还把自己的侍卫都给了她。
暂且不论以前的种种,单单只看邵准这个人呢?表面放荡不羁,其实心有家国。
他在岭南斩杀王士杰,将从王士杰家里搜出来的银两,全部换成大米发给老百姓,还放了那些被王士杰抓去的姑娘。
岭南叛乱,也是他,第一个回洛阳,稳定朝局,平定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