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把事情推给澶容对傅燕沉有好处,可盯着掌门的眼睛,傅燕沉却否认了这种说法。他理直气壮地说:“我遇到了怀若楼,这件事是怀若楼告诉我的。”
掌门闻言收起了脸上显露出的情绪,开始眯起那双细长的眼,狐疑地审视着傅燕沉的表情。
“你为何会遇上怀若楼?怀若楼又为何要告诉你这些事还不去伤你?”
说罢,一直稳坐在房中的掌门慢慢站起来,严肃地看向傅燕沉,“怀若楼生性残忍,没有道理与你说这些事……”
“你想说什么?你怀疑我与魔修勾结?我若与魔修勾结,我怎敢告诉你这件事,又怎么过来问你这些破事再被你羞辱不配知晓?”傅燕沉恨声道。
掌门听到这里觉得有些道理,可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太放心,为此不肯松口。
他疑心加重便唤傅燕沉过来,对傅燕沉说:“云纹玉的事和怀若楼的事我自有安排,这事不方便与你说,你也不用再问。”他说着说着,开始朝傅燕沉走去,“等事情尘埃落定,我自会告诉你其中缘由,眼下你年轻易怒,跟你说太多也没有用处,你且带上这串手珠,随你大师伯回到清原等我们归来。等我找到澶容,自然会把你交给他,你也不用紧张,我不会害你性命。”
傅燕沉一眼就看出那是封印修为的手珠,想来是他与怀若楼的相遇让掌门意识到了怀若楼可能要收下他,亦或是两人之间有其他交易,导致被爱徒背叛的掌门放心不下,非要他带上手珠等澶容。
其实掌门这时也有些后悔,方才傅燕沉主动找来,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信号,可之后五长老打伤了傅燕沉,他们却不管不问,只说些打压的话,少不得逼出这人的反骨。再加上方才若不是大长老硬留,这人肯定走了的这件事,让掌门越发放心不下。
如果方才傅燕沉走了,他会去哪里?可是要投奔怀若楼?
——掌门只要一想到这里就坐立难安,不敢放傅燕沉离开。
而傅燕沉也不是傻子,知道带上这串手珠之后,掌门为了避免素音之乱再次出现,必然会把他压到地牢之中,等着澶容回来再做处置。
而澶容会怎么处置他这件事谁清楚,傅燕沉受不了这个,也无意接受掌门给自己的枷锁,就往后退了一步,说什么也不肯接下这条手珠。不过他心里记挂着还在接受救治的侍从,暂时压着火气没有与掌门闹僵,只是掌门受不了他那双狼一样的眼眸,非要敲打敲打他,致使几句话下来,两人打在了一起。
傅燕沉自然不是掌门的对手,没过多久就被掌门一掌击中。而怒目圆睁,一掌打在傅燕沉身上的掌门却在打出这一掌的时候眯起了眼睛,抬起手一晃,傅燕沉便瞧见怀中的东西少了一样。
顾不得去擦掉嘴角的血,傅燕沉直起腰。而对面的掌门手上有着一块极为漂亮的白玉,而那白玉正面刻着怀字,背面刻着山河,正是掌门方才从傅燕沉怀里抢走的,魔尊怀若楼留给傅燕沉的那块玉牌。
掌门与魔道打了这么多年自然是认得出来怀若楼的玉牌,那张本来还有些疑惑犹豫的脸因此落上了寒霜。
当着傅燕沉的面,掌门举起手中的玉牌,怒气冲冲地问:“这块玉怎么在你身上?你又为何要带着它?”
隐隐察觉到这件事说不清了,傅燕沉闭上眼睛,也不想再说了………………
若清带着澶容,向路边行人打听清原的人在哪里歇息。季环生就站在若清身后,跟着若清那双不算干净的鞋子,认认真真地用那双小短腿追赶着若清的身影。
若清没有注意到身后有那么个小人跟着自己,澶容发现了,就开口喊若清:“那边有糖葫芦,你去买一串。”
若清以为他想吃,点了点头朝着小贩走去。等若清走后,澶容优雅地转过身,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来不及跟着若清离去的小人,在那小人仰起头的时候抬脚踩了上去。
“你。”他以一种蔑视的姿态盯着这个不大的小人,那双脚越来越用力。
“跟着我们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傅:甜甜都是他们的,我只有不断被误会的苦情路线。(笑着活不下去)
第94章 心烦
靴子的主人毫不留情地踩住巴掌大的小人,那张被靴子压住的圆圆的脸有一瞬间出现了不解的迷惑神情,接着是很委屈地皱起眉头,用那双与人身一样可怜的脆弱手臂,拼命地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靴子。
没过多久,小人粉白的脸因为过于用力染上了红色,又因喘不过气变成了紫红色。
“嘤!”
特别委屈的声音从脚下传来,声音的主人指控着靴子主人无端出现的暴行,却无法抵抗靴子主人压倒性的力量。
季环生感受到了久违的压力,这与在城中偷东西吃,在林中被动物追赶的感觉不同。这是一种刀尖对准皮肤,不知何时会切开身体的紧迫危机感。
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实在不好受,而且比起询问后的回答,压着他的人似乎更倾向不听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