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鱼受到的刺激不比他小。
阿鱼瞠目结舌地看着若清,瞬身来到若清身边。
随着阿鱼的加入,镜子里又多了一个人影,那人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五官十分精致,是一个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的男子。
而男人来到若清身边,一把拉开了若清和澶容,将澶容带到了自己的身边,不再像是往常那般傻里傻气,而是反复地摸着馋容的脸,嘴里念着:“怎么会映不出来魂魄?为什么没有元神?怎么会这样?难道不是元神缺失而是根本就没有元神吗?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就是十一啊,十一去哪了?十一的魂呢?!”
他一边说,一边急的流下了泪。
像是不小心弄丢了自己孩子的父母。
然后他又看向若清,露出了十分排斥的表情:“你是邺蛟?怪不得,怪不得澶容如此在意你,原来你是邺蛟!而你元神没变,你是没死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话说到这里,整个人都混乱起来,见若清茫然地看过来,心神一震,慌张地抬手打飞了若清。
就在若清险些撞到石壁的那一刻,牛头蛇尾的人出现在若清身后,拖住了若清。而这一幕落在了镜子里,从镜子里能够看到是牛头蛇尾的人救了若清,从镜子外则是完全看不到牛头怪,只能看到若清自己在空中停住、落下。
若清受到的刺激不比阿鱼小。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他不知该惊讶于自己的元神与邺蛟长得一样,还是应该惊讶阿鱼说他没死的事情,但在心里隐隐觉得这回没错了。
早前他总是在反驳澶容是邺蛟,大概是心底也有个模糊的影子,知道邺蛟不是澶容,而是他……
此时此刻,沉重的燥郁压了上来。
一瞬间,澶容的脸、他的脸、画上的人影、突然出现的饲梦,都在他的脑海里争抢着属于理智的地界。
而他得了停下的空闲,却得不到喘息的机会,想到昏迷之前听到的名字,靠坐在石壁上的身体寻不到站起来的力气,就哑着声问阿鱼:“邺蛟叫什么名字?”
他说着话,却觉得自己的声音就像是从远处响起,离他很远很远。
阿鱼目光不善地说:“业怀。”
他的嘴唇开合:“薄辉赐地宁水,又称宁水水君。”
这一刻,周围的风景似乎扭曲了起来。
若清脸色苍白:“那你的师弟是谁?”
“宿枝。”
阿鱼的声音有些凄凉。
“氾河宿枝。”
话音落下,墓室左侧忽地传来了不一样的动静,紧接着石砖破开,新的空气涌了进来。
一个男人站在破开的洞口中,身后还跟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
若清长睫微颤,看向声响传来的地方,对上了傅燕沉的眼睛。
说来也巧,傅燕沉打破的位置正好对着那面铜镜,因此当他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他的影子就落在了镜子里。
那影子是黑红色的。
他有着一头柔亮的长发,高高地束起,穿着一身威风的黑甲。
他、与画上画着的宿枝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当那镜子映入了若清和傅燕沉以及澶容的身影后,金光大显。像是要将镜子前的人全部吞入镜子里一样,金光将几人的身影盖住,并带来了一段新的过往……
若清在光亮起的时候,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而当他再睁眼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也看到了千年前的宁水。
彼时他就坐在宁水上方的宫殿里,旁人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地叫他一声水君。
第121章 宿枝
“水君?”
宁水之中,一座宫殿漂浮在幽静的碧水之上。那湖水清澈见底,却被一层薄雾覆盖,突兀地添加了几分阴森森的鬼气。
一朵梨花顺着风势落下。
一棵巨大的梨花树坐落在水中,歪着倒向宫殿左侧,而越过飘动的白纱,大开门窗的宫殿里坐着一个人。
殿外梨花开得典雅,在左窗角旁留下影影绰绰的一笔,映衬着屋内老旧的家具看上去多了几分古雅,少了几分朴素的寒酸。
一个人影坐在殿内高挂的轻纱后,在白纱轻摆的时候抬起面前釉色温润的茶盏,抿了一口。
“水君。”
双手高举,跪在水面上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衣,头上戴着黑帽,黑帽下连着一片黑纱。黑纱挡住了男子的上半张脸,只露出讨好勾笑的唇。
手中举着带来的礼物,黑衣男子朝着殿中的人影说:“无牙召集了修士,去左丘商讨如何除了我们这些妖魔。他们那些名门正派最是虚伪,总想打着正邪之分的幌子压我们一头。而我主说了,想压我们一头不怕什么,要想压水君一头我们绝不同意,是以,我主想请水君入府一叙,商讨如何应对无牙等人。”
黑衣男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其实他家主子要水君上门,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