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边收拾公文包边想,他们总裁坐拥多少身家,每天公司名下的资产能入多少个四十七万,怎么今天一个四十七万就让他眉开又眼笑了?
不管怎样,谢天谢地,感谢这转账的兄弟姐妹。
此时,转账者已经在酒吧里,和狐朋狗友们称兄道弟了。
绚烂的镁光灯闪来闪去,耳膜充斥着强烈狂乱的节奏声。
陈柏宇订了一个六人卡座。
待会会有朋友过来,这一帮子朋友知道宋知出事儿了以后,都来问宋知的近况,想看他恢复得怎么样了。
本来把人约在大酒店,可是宋知自出院以来天天被投喂鸡汤、鱼汤,刚出院时纸白的小脸现在都红润的不得了。
“哥几个还没来呢,他们说想见你,来关心关心你那脑袋瓜子。”陈柏宇说着,去宋知后脑勺扒拉他头发。“过两天就能拆线了。”
“我说你能不能带宋知上点好地方啊。”项彬一下拍开他的手,“成天就是推荐他马杀鸡,不然就是打麻将、蹦迪,他脑袋还没好呢,别再吵坏了。”
“你太正直了彬子,宋知被你带的太单纯了,我得让他看看不同的风景。”
“滚犊子吧你,”项彬忍不住对他爆粗口,“宋知以前就不跟你去,现在失忆了,你就觉得人家好拿捏了。”
“你这样和渣男有什么两样啊。”
陈柏宇辩解道:“你不知道,马杀鸡什么的纯粹是花钱买服务,就跟女人上美容院似的,被服务的感觉特别有瘾,一个字儿,爽。”
他用手肘戳戳宋知的腰:“你以前不懂,现在学学。”
项彬怀疑地看他一眼:“我身为共和国的备选警察,觉得你很有问题。”
陈柏宇举手做投降状:“我真没啊,项警官,我黄赌毒嫖一样没干过。”
卡座旁边来了几个同龄人,纷纷过来和宋知打招呼。
又是几个陌生的面孔。
他感到有些头痛。
宋知最近每天都要认识各种各样的人,他们无一例外地凑上来问:
“你身体好点没?还记得我是谁吗?”
“还好。”然后再说一遍重复过无数遍的话,指指自己的脑袋,笑一笑:“嗐,真不太记得了。”
其中一个穿卫衣的说:“我跟你作伴在四合院里光着腚长大。”
宋知哪记得他光腚时候的事儿啊,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只能说不记得。
那年轻人兴冲冲地跟宋知说他俩小时候的事:“咱俩上小学天天跟人打架,有一次老师问咱俩作业带没。”
“我连书包都没拿,结果你背个小书包,还沉甸甸的!老师直个夸你,你特么笑得乖乖巧巧,特别讨办公室女老师喜欢,我就惨了,有你一对比,老师把我训得呦,狗血喷头。”
“我根本不信你宋知是这种好学生,下课了,我上你包里一看。”
“果真!书包里藏了两块儿砖,感情是放学琢磨着跟人打架呢!”
宋知干笑。
另外一人问道:“你南方那生意怎么样了?”
“嗐。”宋知也不知道。
“你怎么失忆完了这么爱说嗐呀。”
一群人见他是真的什么也记不得了,话题也不再围着宋知转,他们点了一大堆酒。
项彬把宋知手里装着洋酒的杯子拿过来,从兜里掏出一包牛奶塞回去,低声问他:“听他们哩哩啦啦扯一堆,你能想起来点什么不?”
“不能。”宋知回答道,“完全想不起来。”
“唉……”项彬叹一口气。
“不过,与之前刚出院的状态相比。我最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正常,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肯定得空。”项彬说。
“不是,不是那种抽象的,是具体的,我好像少带了什么东西、或者说,丢了什么东西。”
“具体的,还空落落?”项彬皱眉,认真地思考起来,这算什么意思。
“可能吧。”宋知露出略有烦闷的神情,这还是他失忆以后第一次在人前这样吐露心声:“反正就是差点什么,是个活物。”
“活的?”
“想人啊?”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项彬不吭声了。
他找了个借口,起身去舞池里找陈柏宇去了,项彬问他身上钱够不够付那么多酒水。
“我带了宋知的酒吧至尊vip卡,能打个五折。”陈柏宇笑呵呵的,和面前的美女贴身热扭。
“谁的vip?”项彬立刻觉得不对劲。
对方一脸肯定地回答:“宋知的呀。”
“你是不是缺根筋?宋知从来没在酒吧办过vip。”项彬说完,下一秒,直接把人扯过来,把说的卡从他的口袋里翻了出来。
“干嘛呀这是。”陈柏宇被他拽狠了,不满地抱怨一句。
“走,去问问。”
他走到前台,声称自己找到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