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香得人直流口水,三个人光顾着吃,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你那比赛怎么样了,知儿?”
“还用问么?”宋知嘿嘿一笑:“那必然第一。”
“呀,这么帅啊。”陈柏宇夸了一句,但语气听着不像好话。
“帅你妈。”宋知骂。
“我其实真想说来着。”陈柏宇摇头赞叹,“上次你给我打视频,自己搁那儿坐着泡茶,模样跟我妈香案上摆的活菩萨一样。”
“小知行啊。”项彬插嘴道,他不能吃辣,但又禁不住辣锅的诱惑,时不时把筷子伸向罪恶的深渊,已然辣得满头大汗,忙咕咚咕咚灌下去几口凉水。
宋知端起杯子,跟他碰杯:“你也不差。”
他说完,如同想起什么似的,告诉他们:“张令泽也去清源了。”
两个朋友顿时沉默下来。
“不是专门找我的。”宋知解释,“找他爹的。”
一看俩人不愿再说起这个人,他打起了哈哈:“干嘛老这样,没事儿啊,他对我来说就是一人名儿,我大哥的事,我也知道。”
陈柏宇和项彬对视一眼,硬着头皮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爹跟我讲的。”
“草!”陈柏宇一拍桌子,“一家子没特么一个好玩意儿。”
“我问你们,我,一开始是不是和张令泽在这小吃街上认识的?”
宋知回忆起自己昨夜在邮箱里看到的邮件。
项彬回想了一番:“好像是在小吃街。”
“是吧,他是在女厕所门口见到我的。”
“干嘛?”陈柏宇一听女厕所三个字就很敏感。“吃饭呢,提这些干嘛?”
项彬把宽粉吸溜上来,没嚼几下咽下去:“然后呢?”
宋知说:“看见他给我写的邮件了,有点迷瞪。”
陈柏宇忽然抬手狠狠抽了一个自己大逼兜,声音之大,惹来店里一众目光。
项彬吓了一跳:“你他妈干嘛!发什么神经呢!”
陈柏宇神情凝重,把甜蒜拍在桌子上:“彬子。”
“……有个秘密,哥一直没敢告诉你。”
“怎么?”项彬问。
“高二那年。”
陈柏宇顿了顿:“咱们学校的女厕所,是我砸塌的。”
“是你这王八犊子能干出来的事儿。”
项彬给他倒水:“不至于不至于,来来喝水。”
陈柏宇没喝,继续说:“如果我没砸女厕所的话……”
“鼐鼐就不会天天拉着宋知上茅厕,宋知和张令泽就不会在这条街上见面。”
项彬一下愣住了,原来他这话还有这样一层意思在里面:“好,搞了半天,是他妈你这小子撺掇上了的!”
他把酒杯扣在桌子上:“你以死谢罪吧。”
两个人起身打闹起来,陈柏宇不敌项彬,被按在墙角里挨揍。
宋知笑得慌。
“叫爹。”
“爹,爹,你是我爹!”闹了半天,项彬才肯收手,陈柏宇从地上灰头土脸地起来。
“吃吃吃,毛肚快硬成皮带了。”宋知说道。
他正欲下筷子捞,屏幕忽然亮起来。
扫过一眼。
是方成衍给他发的消息,问他在做什么。
宋知觉得稀罕极了,男人一向有事说事,没事绝不联系他,从来不会问这种没营养的话。
这是怎么了?
他根本想象不到昨天那句“想你”的话,是如何让这个古井无波、寂寞如雪的男人辗转难眠,今天又是如何神游着过了一整天的。
宋知发了条语音,说自己在吃火锅,还准备找个驾校报名。
[好。]
宋知边吃碗里的青菜,边看向屏幕,等待男人的回复。
[这几天忙完,我也可以回去。]
[想你。]
陈柏宇偷偷往宋知的手机上扫一眼,一眼就瞧到这扎眼的两个字。
他嫌弃地挑起眉毛:“跟人好上了?上床没有?”
“没!”
“我他妈!”宋知真是想摔筷子骂人了:“怎么最近天天有人问我这个?”
“你那点心思都写脸上了,我觉得你们发展速度,也不远了。”
宋知敷衍一句:“都是兄弟。”
转手却给男人回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陈柏宇冷哼一声:“真是兄弟?某些人跟自己兄弟撩骚,还一套儿一套儿的。”
方成衍昨晚没睡好,今天心神不宁地过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熬完开会,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盯着那个动态的害羞小黄脸,眼前仿佛都能浮现宋知做出这幅表情的模样。
[工作进行不下去,现在只在想你了。]
[我怎么沦落成这样。]
他把这两句话写了又删掉,高冷闷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