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云刚从外头浇花回来,他提着水壶,在楼底下瞅到宋知,也十分惊讶:“小知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怎么都没注意?”
“……”
宋知费劲地站在第一级台阶上,控制着自己打颤的双腿,说不出话。
方长云继续问:“一直待在成衍屋里?”
“嗯。”他点头,“昨晚上喝醉了……”
“噢——”
老爷子拉着长腔回应,又扫过宋知身上的衣服,寻思两人怎么亲近到这种地步。
“方晟,待会有中介所的过来。”他说,“去洗洗脸、刮刮胡子!别天天对着电视机看了!”
方晟一听这话,表情瞬间如同被喂了屎,盘子也不准备刷了,转身直接进屋。
方长云也提着水壶,走向杂物间。
宋知终于艰难地迈下一层台阶,抬开腿的时候,腿根都是酸的。
他一层一层地下,尽量忽略身后难以容忍的痛。
“准备去哪儿?”
声线稳重又温柔,可偏偏让他听得烦躁和刺耳。
方成衍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宋知身后冒出来,单手揽住腰,这一动作立刻消解了他大半痛苦。
他带着人向外走,推开客厅大门的刹那,明媚的阳光让宋知微眯起了眼睛。
庭院包围整个别墅,绕到建筑后面,才能看到后面的花园拥有怎样巨大的规模。
庭院中央有一棵白玉兰树,斜斜地伸展树干,回暖之时,有新芽冒出,两旁种满了紫色的藤本月季,枝条交疏、绿叶圆润。由于刚刚浇过水,空气里充满阳光、水分与泥土的气味,温暖沉静。
在花园一角,还有一处藤椅可供歇息。
方成衍强行带着宋知走上小石子路,然后在藤椅上坐下。
这位置正对别墅房间的后窗。
这样光明正大!!!
不怕被他家人看到吗!?
宋知一下慌了神,他实在不愿被这样搂着,奋力挣动两下,终于从结实的怀抱里逃出去。结果还没走两步,就狼狈地摔在面前的绿洋桔梗丛里。
膝盖压垮了一片灰白纤细的梗茎,上面顶着淡绿色的花瓣和花骨朵,单瓣重瓣分明,颜色清新脱俗。
“摔疼了吗?”
方成衍站起身,朝他伸出手,冬日的阳光让男人脚下绽放出一片阴翳的影子。
宋知匪夷所思地看着他,用恨之入骨的语气骂道:“你好像有病一样!”
“滚他妈远点!”
方成衍拽住他的肩膀,将人拖回座位,这次,被摆成一个趴在对方腿上的姿势。
而令人最羞耻的是,这种跪趴在下,撅起后臀的耻辱姿态,居然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
“松手啊!”他抻直身体反抗。
方成衍低声说:
“我还以为你只是想出来转转。”
绿意盎然的花园里,时不时传来清脆的鸟鸣声,阳光在半人高的草本灌木丛里穿过,留下碎金般的亲吻。
方成衍按住他,握住腰侧的手背已经爆出了青筋,可见使了多大力量,而另一只手的动作却天差地别,极尽温柔地摸在后颈上,安抚宋知的情绪。
两种极端的矛盾此刻在他的身上融为一体。
温柔有礼的表面下,是时刻处于爆发边缘的占有欲。
“……”
见宋知有所顺从,不时抬头往别墅上看,男人还出言安慰道:
“我不介意他们知道。”
宋知快被气笑了:“你是不是疯了!?”
“你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对方依旧在自说自话:“如果你担心的话。”
“我可以带你去我的其它公寓。”
“……”
宋知一下被噎住,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阳光洒在他的后背,暖和得不像话,还有一只大手从后方摸了上来,轻柔地为他揉腰。
“为什么昨晚醉醺醺地跑来找我?”方成衍仿佛能猜中他心中所想:“是来和我告别的吗……”
“……”
“什么时候走?”
“……”宋知气恼,一声不吭。
男人的大手微微加重力道,再次低声重申:“什、么、时、候、走。”
宋知哀嚎了一声,他被揉得后腰酸疼,皱着五官回答。
“下周……”
对话就此结束,两人无言地待在藤椅上。
方成衍把宋知的衬衫下摆撩高,继续为他揉着。
大手力道又变得适中,揉得他又酥又软,又酸又痒。想躲开,又不得不承认真的很舒服。
好像一瞬间变成了男人手下的毛尖儿,整个人都快化在太阳底下了。
冬日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小庭院里,小茶爷本就长得白,现在被夺目的日光照映,皮肤有些透明,侧脸轮廓清晰,认命般的趴在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