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弃天帝是准备自道境开始,从上至下准备灭世重塑的,但有一位存在,将苍生的劫难肩负在自己身上,让这场压倒性的浩劫,变成了神与神的博弈,祂便是天神。
天神牺牲自己,奠定了胜负的大势,人族的先贤落子,将这潭水搅混。
弃天帝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更没有直接出手,祂之语气依旧冷漠:
“你又是以怎样的身份,来与吾一谈?你所做的一切,又有谁会知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自己在武神眼中,是这天下苍生的一员,这样的话,我的观点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我做的一切,只求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苍生万民,无愧于自己的良心,是否有人知道,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渺小与无知,从来没有直接的关系,在神的视角下,时间动辄以千年万年为计,所以苍生的缺点会被无限放大。
但在普通人眼中,百年都太久,他们只能去争朝夕。
不过,当苍生能清晰的认识自己之时,他们能靠自己撑起这片天,我也不过是其中的一员。
就算没了我,苦境仍然是苦境,将来会有下一个我,不对,应该说会有更优秀的后继者顶上,来接手我未竟之事。”
蔺重阳在不断拉长两人谈话的时间,以此通过河图计算云,来进行一应的推衍运算。
因为神不在乎,所以祂能去一次又一次的去试错,就算错了也没关系,推倒重来就是,这对祂来说也就是一场游戏,但对苍生来说,祂试错的成本太过巨大,无异于是一大灾难。
蔺重阳站在人的角度,尝试冲击神的认知,本就存在侥幸心理,双方差距太过巨大,不管他说多少,决定权依旧掌握在弃天帝手中。
从另一个角度分析,天神与弃天帝的赌约,只限定在,弃天帝能否毁灭人类。
也就是说,就算蔺重阳釜底抽薪,那也是赌约的一部分,弃天帝降世可非是天数。
不过,这是不是弃天帝愿意乐见的,蔺重阳不知晓,但肯定不是他所乐见的。
若是要开创全新的时代,自然要踩在旧时代的尸骨上前行,时代更迭,改天换地,从来不是过家家的儿戏,那是要牺牲要流血的。
苍生要宣泄情绪,利益要重新分配,这些事情又如何能和平过度。
革命成功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离当初之事越来越久远,久远到成功的人们,都要忘记自己对那些压迫者的仇恨。
然而被革命的对象,大多是当时的上位者,掌握有相应的话语权,很容易留下一些,关于革命前光辉美好的文字。
一旦被他们找到机会,那不管是煽动人心,还是扭曲事实,都是必定会发生的事情。
这场“天罪”,会是一个机会,一个非常合适的机会。
弃天帝的存在,便是一口剑,一把刀,祂悬在所有人的头上,为蔺重阳奠定大势。
经过河图计算云的推衍,蔺重阳甚至已经帮弃天帝准备好了对手,甚至都不用他挑拨,只需要双方照面,自然会不死不休。
不过那都是将来之事了,届时胜负落定,一个结局,自会有两份尊严。
而他现在该思考的,是如何保证自己能活着离开,他已经感受到弃天帝身上散发的战意了。
“嗯,那便用证明,让吾相信。”
关于蔺重阳的话语,弃天帝信了几分,这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答案,也是一个永远的谜题。
曾经身为天界第一武神的祂,好战擅战精于战斗,就好似天性一般,刻在祂意识的最深处。
成为魔神之后,战斗对祂而言,与游戏并无差别,祂有这么做的本钱。
在听完蔺重阳的话语之后,早已布置好一切的弃天帝,确定了对方不会打乱祂之布置。
既然如此,那在祂即将回归的当下,不介意给对方一个机会,祂就是这般孤高自许,就是这般任性。
“那吾今日,便向武神请招了。”
天令伴随正式的言语化现而出,就在穹苍血甲具现的同时,弃天帝出招了。
神之岚再现,宏大风暴撕裂天地,瞬息之间便已袭身而来。
天令递出,瑰丽霞气围绕枪头旋转,与宏大攻势至极交锋。
就在蔺重阳身形倒退的同时,神之岚竟被霞光绕卸倒卷而回,伴随凌厉枪芒,击在圣魔元胎的双层气罩上。
“方才交手,你以绝对的力量接吾神之岚,现在再接招,你不同了。”
这精妙的一招,再次引起了弃天帝的兴趣,哪怕双层气罩只是轻微震荡,并未被破去。
“那武神再试试这招如何?”
话语落下,蔺重阳亦止住退势,天令高擎,只闻沉雷闷响,云层之中惊见银蛇狂舞。
伴随周遭的天地元气,被尽数被转化成热能,高擎的天令一收漫天风云,蒸烟灼沸,摩擦生热,天火与狱火同现,再赞威能。
肃杀之氛自九霄天外覆压而下,天地风云变,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