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少女点头示意自己知晓。
每个人的信念,各有不同,慈光之塔的黄金一代里,也就只有槐生淇奥与凝渊的综合水平最高。
诸如无衣他们几个,脑子好用归好用,但是发展方向多为术法,个人能力的偏向也有问题,所以综合实力被压了不止一头。
而综合水平最高的两人,便在循序渐进的学习中,形成了一种良性的竞争关系,其中自然也有蔺重阳做推手。
因为耳界主本身的能力太差,放到现在还能凑合,但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只会变成短板。
蔺重阳自己又不想加班,那就只能培养一个接班人,等接班人培养出来,耳界主这个工具人就该退休了。
他也不担心诗意天城那边,趁他不在的时候用离间计,该说明的内容,他早已与他们说明。
不管是槐生淇奥还是凝渊,都对过往的杀戮碎岛与火宅佛狱嗤之以鼻,他们生在慈光之塔,长在慈光之塔,为了那已经不存在的腐朽的过去,去伤害一直关心他们的人,这种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诸如或天戟等事物,严格意义上来说,那是蔺重阳的战利品,送给合适的后辈再正常不过。
“……”少年稍作沉默,随后:“嗯。”
他什么都懂,只是单纯的不想多说话,以他对对方的了解,八成是没把他的话放心上。
她们姐妹两人虽是双生子,但除却相彷的容貌之外,不管是眉眼之间的气质亦或者性格,皆是大不相同。
随着时间流逝,她眉眼之间的那股柔美逐渐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英气,凛然如雪,还有几分浅澹的孤傲,却不让人感觉突兀,彷佛她就应该是这样。
他看好她,她比凝渊适合当王。
雪花飘摇绽落,或停在两人肩头,或顺着衣袖翻飞。
伸手感受着雪融的寒意,槐生淇奥说道:“学兄有考虑过未来吗?”
少年听着雪落之声,反问了一句:“迷茫了?”
收到的回答是:“未曾。”
“一方天井,隔开了两方世界,若有机会,井中人自会选择高飞而出。”
雪落无声,殢无伤的话却长了不少,渎生暗地与慈光之塔隔了一方天井,四魌界与苦境又何尝不是如此。
曾经,他活着只是为了等待那场死亡。
现在,他想去看看先生所说的,那更广阔的天地。
对于自己的未来,在很早之前殢无伤便有了规划,他和赤麟兄会随先生一同前往苦境,慈光之塔不是属于他的舞台。
他的天赋不在这方面,对竞争界主之位也没什么兴趣,处理政务也不是他擅长的。
“天井……”
少女仰头望向天空,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对现在的她而言,慈光之塔已经足够大了,但对殢无伤而言,这里太小了。
小到就像当初的渎生暗地,他只能在那天井之下,听着时间涓滴败血,等待生命迎来终结。
他说:“你与我不同,人与人皆不同。”
每个人身上,肩负着不同的……
责任。
“我生在慈光之塔,长在慈光之塔,自小便受到先生与界主的器重,便该以万千子民为重,肩负起这份责任。”
身份带来了权利与责任,也带来了压力,甚至还需要让人做出取舍。
先生曾经说过,这本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承担的,奈何世道如此,世道如此。
“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也无需压抑自己的本性。”少年说道:“你非是一个人。”
他们同代的人都很优秀,待他们顺利成长起来之后,在彼此互相配合的前提下,必将做出一番事业。
可惜,先生不会将重心放在这里。
…………
时光如梭,岁月偷换,十年的时光一晃而过。
正如蔺重阳所想那般,慈光之塔给他带来的感悟,终归有其固有的上限,毕竟这里再怎么说也只是一方异境,而且并非是完整的异境。
当那份感悟到达瓶颈后,等于他已经将这方境界彻底研究明白,甚至能在某种意义上称为天意。
虽然,没什么用就是了,远不如他在生命造化一道上的进步。
同样的,自从那次与凝渊谈过之后,他便很少再前往宇外闭关,转而开始亲身为他们授课。
所讲的内容也高深了不少,在对练模式上,仍旧是他指点殢无伤,由殢无伤和其他人对练,最后由他查漏补缺。
又过十年,黄金一代成功结业,慈光之塔正式开始走上正轨。
最先开始普及的,是教育,此时的慈光之塔所走得,就是昔日天疆的道路。
从最基础的教育开始,只有认字识字,有相应的文化基础,才能够推行下一步。
毕竟,如果连字都不认识,连经脉走向都看不懂,那还学什么武……
哪怕只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