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亭,谁将你伤成这样?”
东方不败一身大红绣衣,高盘云鬓。明明是男子,但开口时却分明是深闺中人,见到情郎被伤害的怨毒口气。
山谷幽静,那声音在四野回荡,闻者无不毛骨悚然。
杨青心里早有准备还好些,但任盈盈眼见东方不败描眉画眼,唇染丹朱的模样,却不自禁握住令狐冲手臂。
幼年时东方不败还常抱着她玩耍,但任我行被囚禁之后,两人就少了接触。等到前者沉迷修炼葵花宝典,她就再也没见过了。
“哈哈哈……东方胜,我还以为你做了教主该是何等威风,不想竟成了这般不男不女的妖人模样,当真是讽刺之极。”
任我行仰天长笑,笑声中满是快意。
“东方兄弟,你这是……”
童百熊见东方不败的模样,亦是错愕非常。
“童百熊,你屡次违逆我莲弟的命令,我念在往日情分不追究于你。可你如今竟与任我行一道将他打成这样,我却不能饶你。”
东方不败坐在梳妆台前,左边倚着一幅悬空仕女图绘。此时他手捏兰花,遥遥指向童百熊,看似柔弱,可双眼中寒光和杀意交织电闪,使人望而生畏。
“东方兄弟,当初你做教主时,我们可不是这么……”
“你啰嗦什么?还不杀光他们!”
童百熊还要再说,杨莲亭突然怒声呵斥。
东方不败听了不但未怒,反而显出十分享受的样子,“都依着你就是。”
紧接着,杨青只觉星空下忽然升起一层红色薄雾,向着众人头顶笼罩。
他正要拔剑,却见那雾气倏然散去,随即落在远处,露出东方不败的身形,彷佛他从未动过。
而童百熊已仰天倒在地上失去气息,只留眉心一点嫣红。
“盈盈,听叔叔的话。放开莲弟,我准你一人下山。”
东方不败伸出两指夹住鬓角青丝,在指间环绕,左手则轻轻放在身边的仕女图上。
“妖人受死!”
任我行眼角瞥过童百熊尸体,怒意上涌须发皆张。他从上官云手中接过一双铁钩,爆喝一身,高大的身形如怒狮般飞扑了上去!
向问天上官云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刀剑出鞘,面露决绝之色,显然也抱了必死的决心。
东方不败眼见三人飞身上前,左手轻拂仕女图,精致华美的绣图上立刻便有大蓬银色绣针激射而出!
那绣针拖拽着五色绣线,在空中彷佛彩虹般倏忽展开。
任我行人在中途,见绣针刺到面前,立刻挥舞手中双钩阻挡;两边向问天与上官云亦是刀剑齐出,“叮当”乱响中,三人虽磕飞暗器,却皆被绣针上裹挟的劲道震得不住后退。
绣针四散翻飞,空中笔直的“彩虹”也被搅得一团糟。就在此时那澹红雾气再次遮蔽星月,飘忽而来!
“爹爹小心!”
随着任盈盈一声惊呼,杨青就见任我行三人疾舞手中兵刃,面前空中几乎同时爆出几团星火和惨呼,而那团红雾却闪烁着掠过三人,朝着任盈盈扑了过来!
“站住!”
“啊!”
血光乍现,任盈盈的厉喝与杨莲亭的惨叫前后响起,后者一条手臂已被齐根斩断。
“莲弟!”
哀切声响起,东方不败从红雾中现出身形,他距离任盈盈已不足两尺!
就是现在!
紫霞真气瞬间奔涌灼烧至全身每一处经脉,等待许久的杨青双眼中紫火暴涨,他身形在月夜下拉出道道残影,手中满溢真气的寒铁剑豁然裂空斩向东方不败!
两人空中忽有紫气凭空激荡,宛如朝阳初生,波光粼粼的海面!
剑刃及体,东方不败脸色豁然凝重,双目中童孔紧缩。
他双肩微侧,身体一震之间红色绣袍立刻如被风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气劲随着衣摆在空中四散,发出迫人的风压!
随即他抬起右手,指尖一点寒芒裹着红氲轻触剑尖,两者甫一碰触,瞬间犹如烈火烹油,肉眼可见的紫红气劲碰撞炸散,好似星夜流火。
“你的真气……怎么?怎么可能!”
东方不败以绣针荡开杨青的剑刃,可他的葵花真气与紫霞真气一经碰撞,立刻感到两者似乎出自同源,有相互吸引交融的趋势。
虽然后者与他的葵花真气还要差上不少,但从本质上来说两者已经极为接近,这说明葵花宝典很可能有另外的修炼方法。
他惊惶错愕间,杨青已运起独孤九剑步步紧逼,在他周身洒下大片剑网!
星月银辉下,一灰一红两条人影犹如幽灵鬼魅般不停交错换位,往来奔赴,疏忽进退间直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更加难以插手。
眨眼已过百招,杨青只觉体内真气越转越快,他眼中紫气也越发凝实,浑身劲气勃发,彷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可随之而来的体内寒冰真气逐渐稀薄,脑海中幻象丛生,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