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哥儿你别听他胡扯!”
不等杨青问起,李寅勐地跳脚对那少年怒骂道:“这姓单的不过是城中的泼皮,那日我酒后与人说起你来缥缈峰的事,哪想被这无赖听去。
他说自己是什么灵鹫宫座下,三十六洞的后裔子孙。死活要我带他来山中寻自家的遗产,
说你到山中,乃是要挖他家的宝贝。
我不答应,他便将我绑了。余老弟欲要救我,也被他绑了。
小兔崽子,你爹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敢绑你爷爷!”
李寅一阵跳骂,杨青也算是明白了。
灵鹫宫的传说在附近流传甚广,几十年来可谓经久不息。
自己上山的消息一被人知道,立时就招来注意。
杨青笑着看向单仁雄:“你既然是三十六洞的后人,又怎么叫我宫主?”
“这个……”
单仁雄谄笑一声,正不知如何作答,旁边李寅揉着肩膀讥讽道:“看你武功高,吓得呗!”
“哈哈,李爷爷别怪,小子就是跟您闹着玩呢,您老别往心里去,我这就下山去了。”
仰天打个哈哈,单仁雄提刀转身就走。
杨青见李寅没做声,知道他们该是没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也就不去阻止,毕竟只是群泼皮混混。
“站住!”
这时余霜忽然怒斥一声,手指着众人道:“那两个畜生给老娘站住!”
单仁雄停下脚步,看向余霜指着的两人,正是刚刚架着她的汉子。
他迟疑片刻,又转身朝杨青弯腰笑道:“大侠,这两人都是我兄弟,没干过啥伤天害理的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了。”
杨青看了眼余霜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衣衫,闪身走进人群,在两人身上各拍一掌,又回到原地。
单仁雄依稀看见他衣衫微动,再看那两人,已委顿在地,无法站立。
“大侠……他们这是?”
“过几年就能站起来了,长个记性。”
说完他看向老余几人道:“我送你们一程。”
提起老余和余霜,又把李寅背起,杨青在原地掀起一阵强风,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下了缥缈峰,将几人在大路上放下,杨青对老余道:“余大叔,我还有事要赶回中原,就不能远送了,那城中你们最好不要久留,早些回家去吧。”
老余感慨道:“小哥儿你这可是救了咱两次啊,你放心,这趟回去我就不再出门了。在家做点儿小生意,也好赶快给闺女再找个婆家。”
余霜在旁也不扭捏,向杨青接连道谢:“多谢杨少侠搭救。”
笑着点了点头,杨青与几人道别,身形一纵,又朝着东方疾行而去。
时间已是八月初,从天山到嘉兴烟雨楼,将近八九千里路。此时不比千年之后,道路通畅,途中多有阻碍。不用全力,他也难能来得及赶回去。
运起真气护持周身,酷暑难侵,点尘不染。
一路风驰电掣,遇山翻山,遇水跨河。
终于在八月十三傍晚到了襄阳附近。
从大理到西域,再从西域回中原,两个多月的时间,杨青踏进襄阳城门,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颇有恍若隔世的错觉。
时间不充裕,他也不过多耽搁。
找了家酒楼吃饱喝足,又打包一些路上食用,就连夜出城继续上路。
走不多久,就见郊外的旷野中一队人身着白衣,抬着棺椁向西而行。
周围各类蛇群紧随。
“不会这么巧吧?”
杨青心中起疑,方向一转,拦在人群之前。
“停下!”
他一现出身形,人群中立时有人抬手喝止。
“什么人!”
杨青反问道:“棺材里装的是谁?”
“找死!”
那人见他不答反问,脸上挂起冷笑,拿起腰间竹笛便要催动蛇阵。
笛音声响中,群蛇窸窣爬行,汇聚到杨青身边,将他团团围住。
只是到了他身前半尺范围,就纷纷停住。
有贸然近前的毒蛇,刚一靠近立刻像是触电一般扭曲倒飞回去,在地面不断翻滚挣扎,过不多时就不再动弹。
“你……”那人惊诧地放下笛子,再次瞪眼看向他道:“你究竟是谁?”
杨青却懒得再跟他多说,飞身到了棺椁前,掀开棺盖。
借着月光,只见欧阳克躺在其中,十分安详。
“大胆!敢打扰我家少主安睡!”
耳听周围众人呵斥,抬眼望去,却没有一人敢于上前。显见欧阳锋的下属,也并非什么死忠。
合上棺盖,杨青目光在四下扫视一圈。
“欧阳克怎么死的?”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出声。
过了许久,人群中忽有一人迟疑道:“他,他是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