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尚书,进度怎么样?明天能算出来吗?”
伴随着打赌的时间临近,裴相也有点坐不住了。
这要是民部输给了李承宗,对于大唐来说虽然没有什么损失,但是他裴寂就面上无光,整个民部也丢人了。
“我们好些书吏已经连续工作了两三天了,但是至少还要五天的时间才行。”
郑善果很是尴尬的给裴寂解释。
“五天时间太长了,就不能快一点吗?明天不能出来吗?今晚熬个夜,我亲自陪你们!”
“这……这不是熬夜不熬夜的问题。实在是数据就在那里,要汇总出来是需要时间的。
我们分成三个小组,要不断核算之后才能确定一个准确的数据。
要不然随便拿一个数据出来,没有什么意义啊。”
“如果剔除三个小组数据差异的重复确认时间,那么明天可以出结果吗?”
明天是他们打赌的第四天,裴相听说李承宗这几天都待在渭水新城,心中也开始真担心自己输掉。
“哪怕不核实,那最快也要后天才有可能出来。”
郑善果觉得自己好倒霉啊。
每年都是这样子干活,今年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他已经跟着书吏在民部待了好几天的,家里新纳的小妾都还没有来得及耕耘呢。
“我再从府中抽调十几个账房和伙计过来帮忙,争取明天能够出结果,实在不行,后天一定要有数据出来。”
“裴相,其实我觉得太原郡王不大可能在后天内完成数据汇总的。”
郑善果自然知道裴寂为何给自己定下这样的目标。
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说服他改变主意,肯定还是要从李承宗那边想办法。
“当初秦王府跟东宫在精钢之战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人家太原郡王能够来一记绝杀吧?
万一人家后天就真的算出来了呢?”
裴寂这么一说,郑善果就什么话都不适合多说了。
好好的干活吧。
不管结果如何,至少他的“辛苦”要体现出来,要让大家看到。
这么一来,哪怕是最后真的输了,也还有苦劳。
……
“啪!”
“啪!”
“啪!”
在渭水新城的一间大屋子里头,褚遂良几个正噼里啪啦的把算盘用的很是很响亮。
从蒙学里头找了几个年岁大一些的孩童帮忙把民部统计的数据用天竺数字誊抄,然后他们三个就负责具体的数据计算。
才过了三天时间,就基本上把所有的数据给处理完毕了。
这个效率,他们以前是想都没敢想的。
虽然这三天时间,他们总共睡觉也没有超过五个时辰,但是这些辛苦都是有收获的。
“世子,我们已经核算了一遍,数据没有问题,完全对得上。”
褚遂良放下手中的鹅毛笔和算盘,跟李承宗再次的汇报统计结果。
从刚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爱不释手,鹅毛笔和算盘算给了他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那种酸爽感觉,比起平康坊找头牌还要过瘾啊。
“不可能,这数据肯定有问题吧?”
李承宗看着褚遂良递过来的纸张,还是觉得有问题。
“师父,为何你觉得这数据就有问题呢?”
刘仁轨这几天也是非常辛苦的,如今看到李承宗否认他们几个的成果,心中也是不解。
“我们大唐整个武德四年的赋税收入,怎么可能只有两百九十多万贯呢?不可能这么少啊。”
李承宗的影响中,大唐的赋税收入应该是以千万贯为单位的,眼下的差距有点大,所以想当然的认为有问题。
“师父,武德元年的赋税收入是两百二十二万贯,武德二年是两百三十四万贯,武德三年是两百六十一万贯。
按照现在的统计情况,去年的数字是两百九十五万贯,这不是看上去很合理的数字吗?”
“武德三年只有两百六十一万贯?”
“是啊!虽然朝廷没有对外公布,但是民部统计的就是这个数据。”
“咳咳!”
马周彷佛察觉到了什么,说:“世子,您不会单纯的觉得两百九十五万的数据太低了,所以才说我们计算错误了吧?”
“啊?那啥,你们最后核算一遍,没问题的话明天早上我就进宫!”
李承宗说完,也不不管他们几个有什么反应,直接先熘了。
天气还这么冷,大晚上的,睡个好觉不是更舒服?
反正他脸皮够厚,不怕丢人。
……
“裴相,刚刚太原郡王入宫了!”
朝会刚刚结束,熬了大半夜的裴寂,有点精神不振的来到尚书省,却是听到了一个似乎有点不妙的消息。
“会不会是太原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