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播超强但过分咸鱼 作者:漆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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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闫芮璇把脸别过去了。
她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是、是”地应着,转头却又对他摆出语重心长的样子:「阿玺,知道吗,不要去争不属于你的东西。」
他忘了那会儿自己回了什么,但好像也无所谓了,因为现在他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
毕竟,他也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
“可能我死了会更好。”
他觉得自己是在陈述现实,说出这句话时,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平、悲哀或是愤懑,那些多余的情绪就像被漫长的时光完全擦掉了似的,没有产生任何涟漪。
直到他听到陈弈月的声音在颤抖着说:“姨饿了。”
她似乎是想做出镇定的模样,但说出口时,那十分的急切尽数化为了语无伦次:“姨想吃荷包蛋,一个油煎一个水煮,行吗?姨给你做过那么多次,你也给姨做一次吧?啊?”
她全然避开了那个不详的字眼,一味地絮絮道:“我还没试过你的手艺呢……你说你现在会做饭了,哈,不知道你姨我做了一辈子饭吗?你还在我面前嘚瑟,那我可得看看你掌握到什么程度了……”
“陈姨,你挂电话吧。”他反倒微笑了起来,声音很是温和,“被他们发现你后来又给我打过电话,这不好。”
“好了,别说了!”她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道:“姨现在就来接你,接你走,接你去没人在乎你是谁的地方。”
“这几年我也认识了不少人,有一个跟我关系不错的老板有私人汽艇,我去找他借一条,我们去海外!”陈弈月爆出骂声,“什么狗屁生活秘书,让他去死!”
*
耿星俊出声道:“师父……”
他像是惊醒一般,抬起头笑道:“啊,发了会儿呆,不好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师父现在有点强颜欢笑的味道。
“要走了吗?”
“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躺床上再睡回去吗?”东翎玺愁眉苦脸道,“我好烦啊。”
耿星俊看了眼时间,不得不提醒道:“师父,再不走要来不及了。”
“我觉得我应该去楼下找个沙坑刨一刨,把自己埋起来,也就不用想之后的事了。”
耿星俊:“就是说,你想我吊你下去,还是抬你下去?”
“这样吧。我坐到轮椅上,你推我吧。”东翎玺叹气道,“我不想走路了……啊不,我是说,我现在需要一点宝贵的思考人生的时间,没心情去思考走路这种事。”
耿星俊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涵养竟然能这么好。
这会儿已是深夜,外头只有昏暗到极致的路灯还闪烁着清冷的光。凌晨的空气总带着些锥骨的寒意,刮在身上凉飕飕的,加之黑黢黢又不断摇晃的扭曲树影,叫人的神经分外紧张。
咯吱……
脚踩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很微弱,偶尔有野猫窜过,一头撞进被修剪得圆溜溜的红叶石楠里,只听见“沙”的一声便没了后续。
他突然低下声音,问道:“师父,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很久,他才听到了对方的回答。
“嗯。”
*
“阿玺他不愿意说自己住在哪里,但答应了跟我一起走。他说要先回胡家栋收东西,连着电脑一起搬。”
陈弈月将放在耳边的手垂下,还未熄灭的屏幕灯映亮了车内的情形——
棍棒,镰刀,乃至一些理论上被管制的器械。
几个彪形大汉坐在面包车里,却是围绕着一个下巴瘦尖到仿佛整容失败产物的男子,隐隐有种以他为首的意味。
男子伸手捞走了陈弈月的手机:“啧,真是够麻烦的……他要拿出半分对电脑的黏糊劲去对待女人,方娇娇也不至于到今天还在骂他。”
陈弈月冷声道:“方新誉,我再说一遍,你要是还使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我绝对跟你同归于尽。”
“啊呀,这次不会了。”方新誉露出像蛇一般阴冷又黏腻的笑容,不怀好意道,“陈姨,刚才那是真情流露了吧,我在一边看得都忍不住感动了……想必作为当事人,小废物本人应该这会儿在呜呜地哭了吧。哎呀,东翎家的人,不管是儿子还是秘书,都不容小觑啊……”
他越想越想笑:“恐怕玉总做梦也想不到,陈姨你会是我们方家的人吧……哎,英明神武的玉总最终竟然栽在了一个保姆手里,噗嗤……最三流的八卦杂志恐怕都不敢这么写。哈哈,哈哈哈哈……”
连闫芮璇都被他查了又查,最终却是一无所有,原因很简单,自然是因为——
这位天真又烂漫的夫人,当真是一无所知。
从一开始,他们方家瞄准的就是陈弈月这样能接触到东翎玉生活起居、却又跟核心权利地位看似毫无瓜葛的工作人员。
除开陈弈月,他们还布有几颗棋子,